“一公斤稻米两个半大帝铜币，回半，抽水，牙子货。”
富态商人看到严重，不仅改换了稻米的价格，而且说了一通黑话，大体意思是：两个半铜币每公斤，有半个铜币是回扣，货都交易完，还有一成抽成，货是去年的陈米。
严重摇了摇头，勾了勾手指，意思是验货。
富态商人吸了口气，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打开了一旁的米袋。
“你瞧，欧德曼老弟，这货很正经，我……”
“我去你马的！”严重抄起米袋摔在地上，里面的米刷啦啦撒了一地，上面一层陈米，下面一层细沙，再往下是前年甚至是大前年的米，米粒干瘪的不成样子，一看就没用心保存。
维娜见状，一双美目登时瞪得溜圆，这家伙竟然骗她！
“维娜，”严重抬手按住维娜抽出来的细剑，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批米粮食要的很急吗？”
维娜收敛怒气，点了点头，“我收购的稻米这一块都来不及仔细检查，大麦、玉米和番薯等更是这样。”
“怪不得。”
“我以为他不敢骗我，可是……”
“你这就小看了人性。”严重摇了摇头，“虽然我也是人类，但像我这么善良的太难得了，我这是少年赤子心，这些走私商人可是怎么阴狠奸诈怎么来的。”
中间那段话让周围的人表情有些怪异，但他们忍住了。
严重看着面前头都要贴在桌子上的富态商人，揪住他枯黄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走私嘛，弄不好就是个死，所以漫天要价很正常，但是你拿假货糊弄鬼呢？”
“我的错，别杀我，我会把好货运过来，别杀我……”
富态老板说着就哽咽哭泣起来。
“呃，这跟我没关系啊。”
严重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来，他看向四周，周围人果断避开他的目光，再次用心检查起样品来。
“算了，饶你这一次，一公斤稻米一个半大帝铜币，超三万公斤，回半，抽铜水，牙子崴脚货。”
严重的意思是：半个铜币是回扣，货都交易完有两城抽成，去年和前年的陈米都可以。
“哎，行。”富态老板立马不哭了，脸上带着笑容应了下来，“老弟你给哥哥我一条活路，我肯定会加倍报答你，货至少五万公斤，半个月之内交货。”
“你行吗？”严重表示不信。
“骗你我就是畜生。”
“嗯……确实。”
“……我先抵押这些货，等把货运过来我再运走总行了吧。”
“可以，你要不过来，我就用这些米雇两三个猎兵，不说要你的命，但肯定能让你不舒服。”
“我懂，我懂。”
待两人敲定，富态商人走后，维娜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简单放他走，万一他真不来怎么办？”
后勤处是大欲首一手操办的，这里的工作人员大都更看重能力，有不同的派系，但不像外面一样打拳打得那么狠。
“你以为就他一个人会这么做？”严重摇了摇头，“就跟蟑螂一样，出现一个，必然是有一整窝，除了这个家伙以外，肯定还有一堆已经坑骗完却没被发现，又或者准备坑骗你们的走私商人，你总不能逮着一个就杀一个。”
“可是……”
“我知道，他们就是一群贱皮子，畏威而不怀德，坑蒙拐骗对他们来说反而是荣耀，但他们有害怕的东西。”
“怕死呗，谁都怕死。”
“不是，是怕没利润可图，简单点说，比起死，他们更怕没钱挣，命这种东西只是为了更好的去赚钱而已，你还是新人，还差点火候，你问你们主管就能知道的更清楚了。”
“那他们会为了下次的利益忍气吞声。”
“嗯，虽然还会有狗屁倒灶的烂事发生，但起码眼下，他们会乖乖的……你们说是不是呢？”
说到这儿，严重笑着看向一众走私商人，他们嘬着牙花子点头称是。
“看，这些家伙都是蟑螂。”
维娜虽然不知道蟑螂是什么东西，但她能理解严重的意思。
在严重刚来这里打杂的时候是做她的助手，整理报告、端茶倒水的都会做，但等他理解这里的工作模式后立刻反客为主，凭借诡异的脑回路和骚套路把几个又臭又硬的走私商人给治的服服帖帖的后，倒是没人敢再让他干杂活了。
现在严重没什么表现的机会了，走私商人乖巧，他也不会太大力地剥削他们，要不是最近粮食储备这块催得紧，甚至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维娜靠在椅背上，问道：“小卡莲呢？她怎么没来？”
卡莲娜是严重的小跟班，以往次次不缺席，这次却没看到她的影子。
严重的目光正在快速扫过那些走私商人，观察着他们的态度、习惯、癖好，然后跟脑内过去的形象做对比，看看他们是不是有问题，听到维娜的话，他头也没回地说道：“今天卡莲娜捶死了一个统领的副手，累坏了，在自己帐篷里休息呢……三十八号桌、六十二号桌、九十一号桌，这三个桌上的商人可能有问题，我去提醒一下。”
说罢，他起身走向号码靠后的那几个座位。
维娜坐下，眯着眼睛说道：“可别捞钱太狠，最近监察长劳伦斯查的很紧。”
“放心我……你去通知下吧，‘曹操’找我。”
维娜转头，看到劳伦斯手下最公正也是最不受待见的迪娜把手按在了严重肩上。
维娜忍不住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