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云说话的语气神神秘秘,这位新晋佰长倒也有点小机灵,会意地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回禀太子太傅,据说大公子今日身体有恙告假,不曾来到营中……”
“有恙……?告假……?”楚云惊得目光空灵,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是的……”老兵不敢多问,只敢老实地回答楚云的问题。
料想这老兵不敢也不可能在此事上骗自己,楚云便向老兵道了声谢,并嘱咐他让其他弟兄们对自己此次来军营的行踪保密。
老兵当然是乐得点头答应,目送策马离去的楚云、乔紫青二人离去后,冲麾下的巡逻士卒们严肃叮嘱道:“都给我把嘴巴管严实了!谁要是把太子太傅今天来这儿的事炫耀出去,我保证你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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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胯下疾驰的骏马,乔紫青身子贴在楚云的背上,问道:“扑了个空,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当然是去师兄府上拜会师兄了。”楚云不假思索地笑道。
“你当真是锲而不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乔紫青笑吟吟地道。
“没有人能阻止我,谁都不行。”
“包括叔父么?”
“不包括,但叔父如果知道我们所知道的这些,就绝不会阻止我!因为他宠爱卞夫人,绝非是那种单纯对妻妾的宠爱那么简单。”
“嗯,这我倒是看得出来,婶婶患病,叔叔看她的眼神,那种关切,是假不了的。”
“所以,不管是为了我们自己的良心,还是为了对得起叔父,我都要一查到底!驾!”
不顾爱驹的疲惫,楚云快马加鞭一路赶至曹昂府上。
向来提倡勤俭持家的曹操,很少会为单独某个儿子安排一座府邸供其一人居住。
但曹昂是个例外。
身为曹操如今的嫡长子,未来曹氏集团公认且毫无争议的继承人,曹操对他的待遇自是要特殊一些。
而曹昂本身,也配得上曹操这般特别对待。
曹昂的府邸规模中规中矩,别说与楚云的豪宅相比,就是与董昭的府邸相比,无论大小、大门以及外表的装潢,都要逊色几分。
但考虑到这是曹操所赐的府邸,能到达这种程度,已足见曹操对曹昂的重视以及偏爱。
先行下马,并帮扶着乔紫青安然下马后的楚云,拉着乔紫青来到曹昂府邸大门旁,朱红色的梁柱侧面,向披甲佩刀,站立与大门两侧的卫士们拱手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我求见大公子。”
“公子说了,今日身体不适,无论谁来求见,都一概不予接见!”最靠近楚云的一位中年卫士,眼睛直视前方,连看都没看楚云一眼,就讲出官方宣言般的话语道。
“你认得我么?”楚云脸色一沉,声音不再客气地问道。
话音一落,所有佩刀卫士并未看向楚云,那位距离楚云最近的中年卫士,亦是目不转睛地道:“卑职曾随您和公子一同攻伐河内,您的声音,卑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既知我与师兄的关系,还敢拦我?”楚云一愣,搞不明白这老哥是头铁还是傻。
这一次,那佩刀侍卫就彻底陷入沉默,索性不再回答楚云的问题了。
气氛愈发僵持不下,楚云如果选择硬闯,知晓楚云身份的这些侍卫,绝对不敢出手阻拦,甚至连碰楚云一根毫发的勇气也没有。
但楚云思略了许久,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准备打道回府,冲身后一直默默看着自己的乔紫青道:“走吧。”
“不见师兄了?”乔紫青黛眉微蹙,疑惑问道。
楚云苦笑着摇摇头,也没再言语,只是搂着乔紫青的纤细得没有半点多余脂肪的柳腰,扶她重新上马。
二人踏上归途,当骏马奔驰在无人的小径上,乔紫青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硬闯进去,见师兄一面,把该问的问清楚呢?”
“没意义。”楚云脸色的苦楚之色愈发浓重,自嘲道:“你以为师兄刻意不去营中,躲在家里闭门不见客,是在避着谁呢?”
“你是说……师兄是在故意躲着你?!”乔紫青杏目圆睁,失声惊呼道。
“哎,看来这一次,我们总算没有猜错,师兄果然与此事有关,至少他一定知晓旁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明白了,既然他在刻意躲着你,所以你知道就算闯进去见他,他也不会把他知道的告诉你,就算他告诉你,你也未必敢信,是么?”
“紫青,人家都说聪明是会传染的,期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
“说的也是!本小姐自打出生就冰雪聪明,难怪你跟我相处得时日久了,也变得聪明了呢!”
“哈哈哈哈!我难得厚脸皮一回,想不到你的脸皮,比我还要厚!”
“别开玩笑了,你倒是说说,眼下师兄拒绝向你提供情报,这条线索也就断了,还有什么别的途径去追查真相么?”
“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来,还是先回府上,休息一下,明日再做打算吧。”
每多耽搁一日,卞夫人的性命之危就加重一分,但奔波了大半日的楚云同样身心俱疲,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继续碰壁,倒不如先回家好生休息,先出下一刻可行之策,养足精神后明日再付诸行动。
抱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