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人果然是招惹不得的生物,最后进门的分明是她,没关好房门的也是她,却偏偏要把责任都归咎到我的身上!”
这些话楚云唯有憋在心里,因为他越来越意识到,跟女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好好,乔三小姐说得是!是我楚云做得不对!”楚云言不由衷地应了几句,又问道:“好了,我等下还要事要办,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二人现在好歹也算高于情侣关系,又有婚约这个实打实的名分,楚云不说对乔紫清有求必应,但也至少该听听她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是诸如钱财,药材或医理器皿这些物质上的需求,楚云定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下来。
乔紫清收起笑意,正色道:“你听说过《神农本草经》吗?”
“我只听过神农……”楚云尴尬一笑,对医理一窍不通的他,在乔紫清这位行家面前,只得实话实说。
对这个答案,乔紫清并不意外,继续道:“《神农本草经》相传是上古时期神农所编撰的一本有关古代药草学的古籍,在东汉时期被当代著名医学家合众人之力,历时多年才重新总结整理成的中医大作!”
“听起来来头不小,然后呢?”楚云隐约猜到几分,但无意卖弄聪明的他,还是老实地继续追问道。
“这《神农本草经》历经多年,虽有不少手抄、手刻本,但多已失传,当年我听师父他老人家说,此书有一范本在皇宫流传多年,朝廷辗转流离数载,如今定居许都,据说那范本也被叔父收录在他老人家府中……”
说到这儿,乔紫清就摆出难得一见的扭捏之姿,两只汪汪大眼期待地看向楚云。
“你是打起这书的主意,想让我替你把这书要过来?”
听乔紫清为了这本书,竟心甘情愿学着自己,对曹操以“叔父”相称,语气中满怀敬意,让楚云方才恍若置身梦中。
乔紫清小鸡啄米般地一个劲儿点头,道:“你看着书,在叔父手里也只能沦为珍藏之物,并无其他价值,但若是给我,就大不相同!再说他老人家实在舍不得的话,派人临摹一本,或者借我看几天,也可以呀!”
听完,楚云长出一口气,心想:“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原来就为了一本破书啊!”
对于将医学作为毕生至高追求的乔紫清而言,这本《神农本草经》自是无价之宝,就好像在一位fēng_liú剑客眼中,一把绝世宝剑便千金不换一样。
但楚云清楚这医书在曹操看来,恐怕跟自己一样,是件没多大价值的鸡肋之物。
说白了,这事对楚云来说,还真是小事一桩,只需楚云一开口,就算是要他曹操的女儿,曹操都会乐得屁颠的同意,更别说这么一本只能作为收藏的“破书”。
本想接这事戏弄乔紫清一番的楚云,想到乔紫清是出于自己对医学梦想的深入探究,而向自己寻求帮助,在人家这么神圣庄严的上“要挟”她,楚云自问还做不出这么过分的事。
“小事,答应你了。”楚云轻松地应下这被乔紫清极度重视的请求。
“真的……?你会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乔紫清质疑地嘟嘴用她那双盼兮眉目盯着楚云问道。
“喂!你以为我和某些小气鬼一样,满脑子都是跟别人‘做交易’?”楚云嬉笑着讽刺调侃道。
“切!”看来,似乎是念在楚云答应自己的请求,乔紫清不再与楚云相互拌嘴,只有娇哼一声作为回应。
说着,她又红着脸凑近楚云,温声细语地像要做坏事的孩子似的,悄悄道:“那就谢啦,下次,再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吧!夫君!”
话音一落,她双手捂着红透的脸颊,似笑非笑地一个箭步跑出房间,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楚云在发呆。
当回过神的楚云,意识到方才乔紫清向自己许诺的内容是什么。
故而楚云匆匆胡吃海塞几口本该算作午饭的“早餐”,便赶忙出门,去马厩挑选一匹最快的骏马,赶到司空府上,面见曹操。
曹操在生活态度上向来提倡“勤俭”,除了上朝、处理政务时身着朝廷官服外,平日衣着打扮朴素无华已成习惯,然而今日要见楚云,倒是提前穿上许久不曾拿出的淡黄锦袍。
一件陈旧的锦袍,因极少被主人穿在身上,倒是显得崭新无比。
如楚云先前预料的如出一辙,听闻《神农本草经》一事的曹操当场命人将此书翻出,并交到楚云手上,好像那不是记载着高深医术的竹简,而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破砖烂瓦。
对楚云、曹操二人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曹操昨日召见楚云今日来拜会自己的真正目的,是另有要事相商。
“侄儿擅自率领羽林骑出城,给叔父添麻烦了。”楚云毫无忏悔之意地淡定道。
曹操白了楚云一眼,宠溺道:“你小子现在胆子大了,学会拿叔父开涮了!你以为叔父不知道你的心思?”
当初楚云刻意不将自己思考到的可能性,告诉曹操,且不向曹操请命,目的就是给自己强行背上一口黑锅,给曹操一个名正言顺夺取自己兵权的理由。
要知道忠于汉室的群臣们虽然乐得见此结果,但楚云在军中早已积累起极高的威望,在楚云即将被罢黜军职这一消息,在曹军大营传开时,已引起不少将士的非议,虽然只是私下替楚云感到不值,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