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寺镇外,一处偏僻林中,骑马的三人停下,其中一人马背上还驮着口大麻袋。
一壶冷水浇头,阿丢幽幽转醒,惊觉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四下一看已是人迹罕至的野外,只有面前这凶神恶煞的三人,便知死期已到的阿丢顿时破口大骂道:“呸!你们这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说好的放我离开,怎么如今却要杀我!”
“我就说没必要再把他弄醒……的。”一汉子不满说道,不过声音越来越是小声。
阿丢虽是怕极,到了却有股子硬气,仍自骂道:“不讲信用的王八羔子,狗娘养的杂种,一个个全不得好死!”
方浣面色难看,却是强忍不发,又听他骂了一阵,突然说道:“你不是喜欢赌吗,咱们就来赌一场,你若赢了,我便放你走!”
“二爷,不可!”短髯汉子急劝道。
方浣一脸沉重的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说,后果我一力承当。”
阿丢把嘴一撇,冷笑道:“不讲信用的东……家伙,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再出尔反尔?”
方浣淡淡道:“可是,你难道还有比此时更坏的结果吗?”
“怎么赌?”阿丢神色一僵。
“就赌筛子,大小,一局定生死!”方浣把头一点,站在阿丢身旁的短髯汉子便极不情愿的把手往阿丢怀中掏去,一阵摸索,果然摸出三只筛子。
短髯汉子双手拢在一处,上下左右摇动翻转,片刻方才停下,只是却未松开手掌。
“我选……大!”一直盯着短髯汉子双手看的阿丢思索良久,终在一旁汉子的催促下做出了选择。
短髯汉子一脸紧张,方浣虽沉着脸却也是心跳加速,直到一旁那汉子憋不住了上前把短髯汉子盖在上头的手一把扯开,才瞧清楚了那三只筛子的点数。
阿丢顿时一脸死灰,一旁那短髯汉子紧绷的身子为之一松,只有一旁那汉子轻笑几声,不再言语便扭头往一旁走去,抱刀靠树,似在望风。
“你输了,那可怪不得我了!”方浣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随后抽刀反握,似乎是心安理得了些。
“哈哈哈!你这……额,原来你是个女人?”阿丢望着步步逼近的方浣狂笑起来,却见他那胸前起伏间显得异常的隆起,是又突然一脸惊讶的说道。
“什么女人?胡说八道!”方浣快步上前口中更是怒斥道。
“哈哈哈……老子诅咒你这无信之人,他日阴沟里翻船,做了那千人骑万人爬的娼妇!”阿丢却是破口大骂不止。
“唰”的一声,方浣又从袖里翻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就扎进了阿丢的小腹,阿丢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面上青筋暴跳眼珠凸起,一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双手被两汉子死死的压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一点一点的没入自己的体内!
绝望之下,阿丢刚想对面前的方浣吐口水,却被一旁的汉子及时发现,眼疾手快就将他的嘴巴死死掐住,绝了他那最后一点泄愤的手段,直气得他双目圆睁,流出血来。
“呜……呜……娼……”阿丢痛苦的哀嚎着。
方浣见他还想开口骂人,心里忽然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握住刀柄就扭动起来,阿丢四肢使劲挣扎却动弹不得!
直到阿丢死透了,方浣都没有停下手,旁边两个汉子这才发现不对,急忙喊道:“二爷,人已经死透了,咱们取了首级便快走吧!”
短髯汉子喊这一声,方浣果然停下了手,两个汉子顿时松了口气,往前走去正打算把阿丢的头砍下尸首抗去处理了,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两汉子慌忙回头看去,只见林子里正站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双眼惊恐的望着方浣几人,似乎连跑都忘记了!
两个汉子暗道不妙,正想去抓那小姑娘,却不想身后一道劲风袭来,二人顿时满脸骇然,知道不对便慌忙纵身往前边一扑,险之又险堪堪避过锋利的刀刃。
两个汉子回头一看,只见方浣面冷如霜死死盯着自己,一双眼睛更是如同冰锥一般,身上散发出浓烈的癫狂杀意!
“二爷!”短髯汉子大惊,“二爷,是我们!快醒来!”
那小姑娘呆若木鸡,似乎被这寒冷的杀意冰冻住一般,两条腿动也没动,就那般定定的站着!
此时的方浣心中只剩下一个字,“杀!”
他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往前追,两个汉子刚刚起身,慌忙拿出兵器招架,知道他现在不清醒,更是不敢跟他硬碰,秉着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的心理,狼狈不堪的应对着。
两人边退边战,不经意间竟来到那小姑娘边上,这是那小姑娘才晓得害怕,啊的惊呼一声就想要转身逃开!
方浣听到这尖锐刺耳的童声,浑身一震,竟是弃了那两个已是疲于应付的汉子,直往小姑娘追去!
那两个汉子刚松了口气,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大惊失色,犹豫神色一闪而过,随后拔腿便追!
迈着两条小短腿在林中快速奔跑的小姑娘回头一看,瞧见那持刀杀来的方浣,只觉得全身都发软了,腿也软绵绵的上不上力气,
方浣追到挥刀便刺,小女孩眼看着就要殒命刀下,却忽然脚下一绊,往前头摔了出去,刺下的一刀便只是将她头上的双丫髻砍断,没有伤到她的皮肉。
两个大汉看得心惊肉跳的,急忙喊道:“二爷停下,快快醒来!”
双目赤红的方浣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提刀继续踏前两步,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