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干嘛的?馆主不在!”
“咏春拳第七代弟子,佛山咏春堂嫡传,梁兴!”
“什么嫡传不嫡传的,赶紧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胖子赶苍蝇似的一手输入911、一手往出撵人,小师兄攥紧了拳头、却被推的连连倒退,这才想起老秦的叮嘱,心里后悔不迭。
“师兄,你们在说什么?”
小雕总算缓过气儿来,可惜在场众人谁都不理他,老秦笑眯眯的掏出手机,问胖子:“报吧,你找警察、我找媒体,要不要试试?”
“兄弟,做人留一线,日……”
“别,我不好这口,带咱们见见李小虎,ok?”
胖子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才开车,当即把脸一板:“我还是那句话,馆主不在!克莱恩,请你的朋友出去,这里不欢迎他们。”
“师兄,发生了什么?”
小雕依旧满头雾水,老秦和梁兴却对视一眼,这回小师兄老实了,在嘴上比划着拉拉锁的手势,老秦笑着摆摆手,高声道:
“墙后头那位,影子漏外头啦!”
“啪!”
“咚!”
“哎呦!”
一句话激起了连锁反应,胖子急忙冲进里间,只见水桶翻倒,一位身穿唐装、头顶锃亮、一把大胡子的中年人正捂着腰叫唤。
“爹你没事吧!”
大胡子身材魁梧,此时却疼的满头大汗,地板上水洒的到处都是,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求助:“扶、扶我起来,腰扭了。”
“呦呵!小虎大师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人拦着,老秦晃晃悠悠的走进里间——事实上大胡子压根儿没露影子,是他和小师兄听到了对方的呼吸、随口诈了一句而已。
“小兄弟,你认错人了。”
“师父!你怎么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大胡子脸色一沉、冷眼看着小雕:“你是谁?”
“师父,我是李小雕啊!”
“住口!谁是你师父!我……”
“停!装不认识有意思吗?”老秦不耐烦的打断,“明人不说暗话,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匾拆了、我们走人,行不行一句话。”
说着,他随手敲了敲墙壁,发现是石棉瓦的,于是手臂微收,在距离墙面不到五厘米的位置出拳,轰出个前后透亮的窟窿。
“咚!”
胖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将即将出口的狠话吞回肚子里,骗子也要做功课,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大的威力,不是寸拳又是哪个?
“小兄弟,你非要赶尽杀绝?”大胡子不再装模作样,眯起眼睛冷声道:“不怕告诉你,我这里是洪门的场子,你确定要踩场?”
“啧啧啧,这年月不怕死的还真多。”老秦摇了摇头,掏手机、拨号、开免提:“喂?三哥,又遇上一个打着洪门旗号骗钱的。”
“艹!哪儿呢?”
这货路痴,而且从来不记什么街、哪条路,闻言就想打开地图,不料大胡子竟主动开口:“老夫洪健强,对面是洪门哪位兄弟?”
“……黑旗管事李家齐。”
“执堂梁堂主最近可好?”
“劳您挂记,梁师叔一切安好。”
三哥跟换了个人似的,言语间恭敬有加、连口头禅都不敢说,老秦和梁兴面面相觑,直到大胡子揉着腰离开、胖子冷笑着伸手撵人。
“出去说。”
老秦心知这里肯定有情况,拉着面色复杂的梁兴走出武馆,小雕正犹豫呢,冷不防被胖子推了个趔趄:“滚!下次再看见打断你腿!”
“师兄……”
“吃里扒外的东西,滚!”
胖子从挂钩上摘下双节棍,挥舞起来还挺唬人,小雕被吓的连连后退,直至退出武馆正门仍旧一脸迷茫,不明白自己为啥被赶走。
“三哥,什么情况?”
老秦招招手、示意小雕过来,这孩子傻的可爱,骗他都让人有负罪感,电话里李老三长叹一声:“功臣之后,师弟,算了吧。”
……
1882年5月6日,米国国会通过了米粒家历史上唯一的、限禁外来移民的法案——《关于执行有关华人条约诸规定的法律》。
也就是所谓的排华法案。
其核心内容是:绝对禁止华工入境十年;其他居美华人如果没有适当证件一律驱逐出境;今后各地均不得准许华人加入米国国籍。
到了1884年,排华法案的修正案进一步明确「该法适用于一切华人而无论他们的国籍为何」、「允许先前到来的入境移民离开回国」。
1888年,斯科特法案再次扩展排华法案,禁止华人离开米国后再次返回。
1892年,基瑞法案将斯科特法案再次延长十年。
1902年,第26任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甚至直接取消了排华法案的时限,直到他的侄子、第32任总统在1943年取消该法案。
足足六十二年!
洪门是社团,难听点儿说是帮派,在全国反华的浪潮下,无数帮派打着政治正确的旗号向洪门发起进攻,要么反抗,要么死。
洪门选择了反抗。
彼时的洪门帮派性质更重,实事求是的讲,彼时的反抗不是了为全体华人的生存,但洪门内部却不能忘记为帮派丧命的前辈。
他们的遗孤由洪门供养,改姓为洪。
这些遗孤从小在洪门长大,对社团可谓忠心耿耿,成年后更是为社团开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