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里面阴森森的,墓碑,纸扎人,花圈都堆积在一起。
灯光昏暗。
有一种被好多人盯着看的感觉。
王浩点了根烟,“老杨?死了?”
一道啐痰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后传来一个老人声音,“谁家孙子咒老子?”
说话间,从套间走出来一个嘴上叼着烟锅的老人,披着几十年都没有变过的瓦兰色老旧外套。
宽松裤子,裤脚别在灰色袜子里面,军绿色老鞋。
带着瓦兰色帽子。
出来后盯着王浩半晌,往王浩面前凑了过来。
“王浩?回来啦?”
王浩坐了下来,“老杨,老子没死就一点也不稀奇啊。”
“老话不说了吗,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王浩本来想给老杨发烟,听到这话收回了烟。
老杨直接拿走了王浩的一盒烟。
看了眼烟,在外面混了十年了吧?就抽这个?你也混的不咋地嘛。
说着这话,还是理所应当的收了烟。
“老子在外面纸醉金迷,豪华游轮几十艘,豪宅数不胜数,手中大小生意无数,日进斗金。”
“你可垃圾霸道吧!
你刚来说刻碑,刻什么碑?”
“给强子。”
老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强子死了啊,行,我刻,明儿来取。”
二人不再说话,坐了一会儿王浩就走了。
医院。
郭向东规规矩矩的给强子父亲端茶送水。
强子母亲还没醒来,医生传达的意思是不容乐观。
骆玉城从病房外面走了进来,“东哥,秦公子的电话,找你的。”
郭向东拿过来电话。
那边就传来一道咆哮声。
“郭向东,你不想活了是吗?我让办的事你都敢不办?我秦玉龙的面子在你面前就这么不值钱了?”
“秦公子,这个人我们真惹不起,您老人家路子野,找其他人行不行?”
“就两个老不死的,有什么惹不起的?”
“秦公子,王浩王二爷回来了。”
“什么二爷二狗的,算个什么玩意儿?十几年前大家还怕他三分,现在都多少年了,时代变了,他在我面前就是个垃圾。”
秦玉龙话音未落,电话一头就传来一道声音。
“是吗秦公子?”
“王浩?
行!你等着,打了我女人...”
“那是我兄弟的女人。”
“王浩,你死了之后去给你那兄弟赵强带个话,就说我给他戴了一顶绿得发亮的绿帽子!哈哈哈!
王浩,敢打我女人,这笔帐我会找你算的。”
“不用你找我,我会去找你的。”
嘟嘟嘟...
电话挂断。
王浩面容发寒,把手机丢给了郭向东,“就算是老两口真有几百万,秦家也不会在乎这点钱吧?”
郭向东干笑,“二爷,这你还不懂嘛,秦玉龙毕竟是娶了个二婚的,心里面还是有疙瘩,觉得强哥抢了他的女人,但是强哥死了,秦玉龙没地儿撒气,只好给老两口撒气。
也不是钱的事儿,就是单纯的欺负人。”
王浩释然,眼底寒光无限。
郭向东接着道,其实强哥人挺好的,就是找了个那种女人,这个萧蓉在强哥活着的时候就和秦玉龙之间有一腿了。只是强哥人在国外不知道。
啪嚓!
王浩手中水杯四分五裂,郭向东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明天,就在秦府。”
“王某一定前去登门贺喜!”
贺喜二字杀气弥漫。
翌日。
原本万里无云的银州市,在中午时分忽然变得乌云密布,如墨黑云似乎就压在头顶让人窒息。
“老杨,多少钱?”王浩嘴上叼着烟,看着墓碑道。
老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不要钱了,你们两个祸害以前没少帮我,这碑我送的。”
“有没有红绸子?”
王浩问道。
老杨给找了一块。
王浩用红绸子蒙上墓碑,让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走了老杨。”
王浩说话间,二百来斤的石碑直接被扛了起来。
“你这是去干什么?”
“贺喜!”
老杨望着王浩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在脚底磕了磕烟锅,望了眼天空。
“回来了,这银州市啊,要变天喽。”
秦家。
占地三十亩。
在整个银州市独此一家。
整个银州市无人不知道秦家有钱。
无人不知秦家家主秦文石。
今日的秦府上下张灯结彩,忙里忙外。
门口豪车比比皆是,进门贺喜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辆出租车缓缓而来。
在众多豪车之中也是独树一帜。
王浩从车上走了下来,肩扛红绸包裹着的墓碑。
进门的时候却被管家拦住了。
管家上下打量着王浩,“先生,有没有请帖?”
“没有。”
管家笑了笑,从旁边一个盘子里面抓了一把喜糖塞进王浩手中。
“小兄弟,这里是秦府,我看你像是来贺喜的,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把喜糖你拿着,回去吧。”
正说话的功夫,一道声音传来。
“秦玉龙这个沙雕搞得阵仗还挺大的。”
管家回头,立马堆上笑脸,“吆!楚小姐,程小姐,欢迎欢迎。”
王浩一回头。
微微一愣。
竟然是楚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