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哭的时候,那些鬼火绕着她飞舞着,看上去十分诡异。
刘杨吓得直哆嗦,一个劲说道:“鬼奶奶你别这样啊,我都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死得苦不苦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去,还有啊,谁的命都只有一条,我还给你一条命,我不就没命了吗。要是我没命了,我不还得找你还给我吗?”
逻辑是这个逻辑,绝对没毛病。
这时候那个“女鬼”突然扑哧一笑:“你这个人哦,好像挺有意思的哦。”
她说着手一抬,那些鬼火在她的手中聚成一团,仿佛一轮月亮一般被她托在手上。
这些亮光映着她的脸,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人。
鬼,在安北又叫没脸子。
没脸子据说没有脸,就算有脸也是一副死人的样子,不可能有这么生动的表情,所以这应该是人。
一个漂亮女人,大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干什么?
难道这也是一个土夫子?哦不,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叫做土娘子才对。
刘杨站了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顾衣服上还沾着各种泥土跟草叶子。
他一拱手说道:“姑娘应该是搬山卸岭的土娘子吧。”
“土娘子?你觉得我很土吗?”
“并不是,姑娘你听错重点了,我的话里重点是搬山卸岭。”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土夫子?嘻嘻,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哦。”白衣女子笑起来十分好看,“我看你刚才好像使用了气武,应该也是修行者吧,不知道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
“姑娘为何要说一个也字?莫非……”
“唉,”姑娘突然幽幽一叹,“其实我生前也是修行者……”
刘杨听到生前两个字,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
生前是几个意思?
好像只有一个意思啊,那就是她现在是个死人?
不是鬼,那难道是活尸?
这时候姑娘突然嘻笑道:“只不过生完孩子之后啊,我就变懒了,好些天没修行了。”
卧槽。
姑娘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这说话大喘气可是要不得的,这要吓死人的。
这姑娘瞟一眼刘杨,虽然看不见刘杨的表情但也知道刘杨又被她吓了一跳,她又笑起来:“算了,不逗你了,你应该是新入门的修炼者吧。”
“不是啊,我资历可是太老了,我的修为也高了去了,只不过术高莫用,一般不出手而已。说不定我是你师叔辈的呢。”
姑娘嘻嘻一笑,一点面子也没给刘杨留,直接揭穿道:“你连我这些冥火纸蝶都没有认出来,还算什么老资历?还师叔?我发现你这个人脸皮倒是比城墙拐弯还要厚。”
刘杨倒是听说过冥火纸蝶,这冥火纸蝶好像也是五花八门之中上五家的水仙花的招牌招式。
“你是水仙花?”
“这还靠点谱,这是想起来了啊?”姑娘打趣道,“我师叔好像都是女的啊。”
刘杨老脸一红,却还是笑道:“我又没说非得是你们水仙花一脉的,我是金菊花一脉的,咱们上五家同气连枝,不外的。对了,你这大晚上的来这荒郊野外,这是要干啥啊?”
“当然是炼功啊,业精于勤而荒于戏,行成于思而毁于随哦,小师叔。倒是你,你这大晚上的跑这里干什么?你们金菊花一脉不就是坐在家里帮人鉴定鉴定就可以的吗,来这里遭这罪干什么?”
刘杨心中念头飞转,估计这姑娘的实力不差,至少比自己强得多,如果能借她的力量消灭鬼豺,也省得自己拼死拼活。
他这才拍打起自己的衣服来,一边拍一边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是过来消灭一群为害的鬼豺的,这些鬼豺为害不浅,已经跑到城乡结合部去伤人了。咱们五花八门都是热心肠,除暴安良是我们的本份,姑娘,你要不要也来过一过侠女瘾?”
这姑娘一听也是一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真不能推辞了。不过也没有什么,我这个人最喜欢凑热闹,那此鬼豺既然已经害人了,那就由我来除掉它们吧。”
她说着轻轻一挥手,手中的那一团冥火纸蝶就散去了,这些冥火纸蝶散到了各处,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发现鬼豺了,咱们过去吧。”
刘杨跟着这姑娘来到发现鬼豺的地方,这地方摆着一只薄皮的狗碰头的棺材。
许多年了,这棺材早已腐烂,露出里面的白骨,几只鬼豺却正在啃吃这些白骨。
姑娘一看不由皱起眉头说道:“看来你没说错,这些鬼豺还真该死。”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把小伞,这小伞只有一根铅笔长短,看上去很精致。
姑娘龙气一透,这小伞突然呼的一下子撑开了,竟然撑成一把大伞。
姑娘举着伞向着这些鬼豺冲去,这伞带着她轻轻飘飘,仿佛在飞行一般,到了这些鬼豺的身边,姑娘转了转这把伞,伞当中落下点点星光,这些星光落在鬼豺的身上,一只只鬼豺顿时惨叫着,最终化成一具具枯骨。
姑娘收了伞,合掌向着这些鬼豺的枯骨拜拜说道:“安心成佛去吧。”
刘杨凑上前去吹捧道:“姑娘还有一颗菩萨心肠啊。”
姑娘侧目看一眼刘杨,突然哎呀一声叫道:“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我师父得骂我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刘杨突然想起来,自己连这个姑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