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都的正中心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地。
这地块之中长着草,长着树,树底下有一处小屋。小屋的样子有点像是永定土楼的那种圆形,倒是颇有一番古风古韵。
看上去这完全像是一个城市中心等待拆迁的地方,又或者是中心绿地的那种感觉。
这跟鬼方都那种厚重的工业风完全不同。
这小屋的门口,一道红毯铺着。这些红毯的红跟一般的红不太一样,是真正的猩红色,而在这红毯的两边用金缕丝线轧着边,还绣着很多漂亮的图案。
喀秋莎把车子停在红毯边上,请刘杨下了车,她的心里却是有点不太舒服。
因为很少有人能见得到大长老。
更不要说是受到这么高的规格的接待。
这红毯子好像就连许多大长老接见亲王的时候都没见铺出来过。
刘杨只不过一个普通的修行者,他配吗?
她看向刘杨,刘杨却也有点忐忑。
他也是识货的,一看到这片绿地,再看这绿地之中的散发出来的一种灵气,他不由有点酸了。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灵气啊,虽然稀薄了一点,却并不是龙气或者煞气这一类的东西。
灵气,在这个世界几乎枯竭了。
古人为什么修灵气,却不修煞气跟龙气,其实也是有原因的,灵气中正平和,煞气偏阴,龙气偏阳,三者不可同日而语。
到现在有灵气的地方还被叫做洞天福地。
所以这个大长老住的地方,就是洞天福地。
再一看这红地毯,刘杨更是心惊。
要知道猩红这个词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来自于一种染料,一种安南猩猩的血。
这种安南猩猩十分灵性,甚至可以修行,比人类的修为都要高,想从它们身上取到血,那难比登天。
而想用这种猩猩血来染这么大一幅地毯,简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更看这上面的金缕轧边,金丝图案,估计过去王族也别想拥有这么好的东西啊。
走在红毯上面刘杨心里七上八下。
看来这个大长老肯定是知道自己有破境砥的事情了,要不然绝对不会给自己这么高规格的迎接礼节。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步步惊心地来到了小屋门前,喀秋莎一下子跪倒在地,磕了几个等身长头之后,才敢向里面汇报:“大长老,人我已经给你请到了。”
“很好,让他进来吧。”
喀秋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杨回头看一眼煤球:“我在这里可能要呆几天,这样吧,你让喀秋莎阿姨先送你回去逊河。”
煤球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劲摇头:“不行,我得负责保护你。”
“别闹,你这点本事拖累我还差不多呢,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还是跟着喀秋莎一起离开吧。”
这时候屋里又传来那个长老的声音:“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进来吧。”
刘杨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一声干了。
煤球这小子实在太倔了,刚才让他走就直接走多好,留下来又给这长老手上多一个把柄。
煤球却是没有这种自觉性,还抢着先进了屋。
刘杨一看只好也跟着进去。
进屋一看,屋里摆设之类的很简单。
这位大长老一看就是断舍离的高手,过着极简主义的生活。
在大长老面前有一个蒲团,大长老随手一指说道:“坐。”
刘杨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坐下,煤球跟一杆标枪一般站在了刘杨的身后,努力摆出一副专业保镖该有的样子。
“年轻人,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修行倒是不浅啊,难怪那五关难不住你。”大长老先夸了一句。
刘杨连忙摆手:“不行,我也就是碰运气。”
“可不要妄自菲薄啊,你这个年纪,能达到这种修为,估计在年轻一代之中很难再找到几个了。像我们鬼方一脉之中,估计也只有一两个而已。”
刘杨心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原来你们鬼方一脉还有跟我差不多的啊。
那这种夸奖也不值什么钱了。
大长老仿佛看得穿刘杨的心思一般,瞟了一刘杨说道:“年轻人果然就是年轻人,要的就是这种心气儿,年轻人不狂,还要到什么时候才狂呢?”
刘杨看这大长老说话弯弯绕,便有点不耐烦起来:“长老,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要指教的吗?”
大长老也是人老成精,他似乎就想要刘杨这种急躁,所以他呵呵笑道:“指教可是不敢,我听说你可是金菊花一脉下一任的花主啊,代表着御龙十三家。我们鬼方一脉小门小户的,哪敢去指教你们这些大势力。”
刘杨心中一惊,好像自己也没有跟喀秋莎说过自己的来历吧,怎么自己就被他们查个底儿掉了?
不过再一想就释然了,要是没有这一点侦查能力,鬼方一脉也就不要混了。
“长老过奖了,我还是不太明白长老到底找我过来做什么,要不然咱们开门见山吧,你要什么,我有什么,咱们都摊开了说。”
“那就你先说吧。”大长老意味深长地往一边瞟了一眼。
刘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只鼓。
这只鼓的鼓皮好像有点奇怪,皮上面有鳞片,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巫讼鼓吗?
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刘杨干脆就直接提要求了:“我这一次来呢,是想向鬼方一脉借取巫讼鼓的。”
“这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