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见此暗叹一声可怜,他虽是不喜此女的那番做派,但倒也没想过让她送命,麦高只能说姚家人不愧是武将世家,为人处世上倒是有几分杀伐果决,不过也确实是心狠手辣,就为了保全家族颜面,贪图那些许银钱,竟能这般草菅人命,还是谋害自家血脉,也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其实从麦高听到姚浅自缢的消息之初,他就已然判断出姚浅是为人所害的可能超过了六成,毕竟昨日的一番接触下来,以麦高的眼力,至少能看出姚浅这姑娘绝不是那般随意寻死之人,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一来要看稍后仵作的查验,二来就要靠麦高的手段了。
待得麦高进了府衙大堂,根本不去看那两名夫人以及一众姚家下人,反倒是直接对着韦靖道“韦大人,此案事关本官名誉以及真定府内的安稳,百姓们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所以本官特许此次开堂进行公审,大人也无需顾忌,一切按照大通律例的规矩来即可,本官一定会全力予以配合。”
韦靖见麦高神色自若,便知此事应是与他无关,心中暗叹此番姚家行事实在是糊涂了,竟然妄想用这种污糟事拿捏麦高,只怕最终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局。转而便不再多想,也不问姚家人的意见,直接按照惯例一拍惊堂木,扬声道“升堂。”
随着沉闷的堂鼓声响过,三班衙役鱼贯而入,分列于大堂的两侧站定,六房书吏也各就其位,接着便是有节奏的根子敲击石砖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悠长低沉的呼喝,“威武。”昭示着真定府衙正式开堂审理姚家状告麦高一案,堂内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便是府衙师爷的例行询问,“堂下何人状告何事,可有状纸,人证物证何在,还不如实向大人呈禀。”
那姚家的两名妇人似是已被眼前的连番变故弄得有些蒙,一时反应不过来,此刻还呆呆地坐在堂侧的椅子上,半晌都没有任何动静。
麦高见状低低地笑出了声,“姚家果然好大的威风,看着二位夫人的打扮,应是无品无级也无诰命在身,此刻本官尚且站着听审,二位竟然还能坐得安稳,且这些家中下人竟也是敢与本官平起,真不知是该说你们姚家这是自觉功高震主,视大通律法于无物,还是该说你们姚家之人具都是不通礼数,毫无教养之辈。”
麦高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地嗤笑出声,姚家的那些下人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纷纷跪伏在府衙大堂的一侧,而那两名妇人则是犹犹豫豫地站起身,却还是不愿跪下听审。
麦高也不在意她们的做派,转向韦靖道“韦大人,这姚家的门风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想来这两位女眷也说不明白前因后果,应只是被家中推出来用以为难本官的罢了,无非仗着自己是妇道人家,本官若是一个言辞不当,说不得明日就会传出本官调戏有夫之妇的流言了,不如还是韦大人直接同本官问话吧。”
顿时堂内又有不少百姓笑出声来,那两位妇人一时间羞的满面通红,却是无言以对。
韦靖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便开始向麦高问起话来,“麦大人,这两位乃是姚家八姑娘的嫡母和姨娘,她们二人此来是状告你昨日调戏姚八姑娘,以至姚姑娘不堪受辱,昨夜于家中自缢而亡。”
麦高闻言笑了笑,“本官到底是如何调戏了姚八姑娘,想来定然是她的那个随侍丫鬟愿意作为人证,指证本官吧,那不如就直接让她出来和本官对峙一番,也省得许多麻烦。”
韦靖也觉正该如此,便一拍惊堂木,“婢女翠儿,还不上前。”
话音一落,一侧的姚家下人中,便有个畏缩的身影起身,磨蹭着行至了大堂正中,哆哆嗦嗦地跪在了那放置于堂中的尸身旁边。
韦靖又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你既然声称麦大人曾出言调戏你家小姐,具体经过如何,还不从实招来。”
那丫鬟结结巴巴地说道“昨,昨日,昨日麦,麦大人,在,在酒楼中,言语调,调戏我家小姐,小姐,小姐不堪受辱,这,这,这才趁我们都睡了,吊,吊死在了房中。”
麦高笑着道“韦大人,这丫鬟这么说,根本无法讲得明白,既然是对峙,还不如由本官来问些问题,让她如实回答即可,其中是非曲直自会一目了然,也没那么多可遮遮掩掩的,也好让大人和百姓们能得知事情,你看如此可好。”
韦靖点了点头,“就依麦大人所言。”
麦高转而又看向围观的百姓们大声道“待会儿诸位也请听听清楚,日后定要帮本官证明清白才好,不然随随便便谁家的姑娘都跑出来和本官说上几句话,接着就告本官个调戏良家妇女之罪,本官可实在是承受不起。”
看热闹的百姓们不少人都闻言随声附和起来。
麦高扭头看向那翠儿,温声道“翠儿,本官一会儿问你些问题,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是或不是即可,你可明白。”
那翠儿根本不敢直视麦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麦高提高了些声音道“翠儿,本官问你是否明白,你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
翠儿忙道“是,翠儿明白”
麦高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本官问你,昨日可是你家小姐主动找到本官面前的。”
翠儿微微瑟缩了一下道“是,可是小姐是为了……”
麦高立马打断了她,加大了威压,厉声道“本官说了你只需要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