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闻言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姚姑娘希望本官在处置太祖黄金之事上,要如何安排才觉更为妥当。”
姚浅羞怯的微垂着螓首,含蓄地道“姚家这些年生活颇为不易,还望大人能顾惜一二。”
麦高淡笑着突然转了个话题,“姚姑娘可有婚配。”
姚浅羞赧得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入了胸前,细若蚊呐的声音几不可闻,“小女,小女未曾婚配。”
麦高见此声音更是温柔了几分,“那姚姑娘希望本官要如何帮扶姚家,若是本官将太祖的黄金悉数赠与姚家,你觉得如此可好。”
姚姑娘不胜欢喜地抬头望向麦高,眼神柔柔的满含情谊,轻声道“大人若是有心,自然甚好。”
若论逢场作戏比拼演技,在现代久经风月场的麦高自然是信手拈来,他目光更为直白地看向姚浅,柔声问道“那姚姑娘不妨如实相告,如今存于姚府的那些黄金,是否已经被姚家族人瓜分干净了,你也无需担心,万事有本官在。”
姚浅略一犹豫,却还是微红着眼眶,颤声道“大人所料不差,的确如此,还望大人能救救我姚家,小女今生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麦高又笑着问道“那姚姑娘可曾进学,是否识字。”
姚浅满面通红扭捏地道“小女自然是识字的,只是所习不多,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麦高安抚道“本官怎会嫌弃姑娘,不知姚姑娘可曾习得过弟子规。”
姚浅虽是有些不解为何麦高会有此一问,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弟子规小女还是跟着女先生习过的。”
麦高闻言立时笑出了声,“本官就是想确认下,姚姑娘作为世家出身的女子,此番做派着实不像曾习得过圣人之言罢了。既然姚姑娘也说了至少还是习过弟子规的,那不知弟子规中训诫世人所说的‘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这句话其中的含义,女先生当年可曾教导过姚姑娘是为何意。”
麦高的这句话一出,瞬间就打破了雅间内满溢的粉红泡泡,姚浅不敢置信的猛然抬头望向麦高,麦高也不看她那羞恼的满面涨红的小脸,直接嗤笑出声,继续道“这姚家的门风做派本官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昧下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竟还敢这般理直气壮的跑来让本官替你们遮掩,本官真不知道你们所倚仗的到底是什么,莫非是全家男女老少都不要面皮吗,本官真真是自叹弗如。”
转而麦高目光森寒地直直看向姚浅,冷声道“看来姚老太爷这是要同本官彻底撕破脸了,竟敢让你一个小姑娘来此戏耍本官,还请姚姑娘自重,尽快离开吧,本官也不欲与你过多计较,只希望你们姚家不要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说罢不再看惺惺作态的姚浅,只是对着一旁的亲卫道“替本官送客。”便再无二话。
眼见着武家亲卫起身向她示意,那姚家姑娘自是再无颜面硬要留在此处,羞愧的捂着脸便起身冲出了雅间。麦高见她这般做派,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下暗叫不好,也立马跟着起身行至雅间的门前,冲着姚浅那道急急前行的背影提高了几分声音,状似恳切地告罪。
“姚姑娘也莫要如此伤心,还请告知姚老太爷,本官也能体谅姚家生活不易,不日本官就会登门奉送些银钱以酬姚家为朝廷出力。但太祖留下的那些黄金乃是为了要用于造福万民,确是不能就这般随意地便接济了姚家,况且此事本官也做不得主,也请让老太爷莫要如此为难本官,也无需再派你这样的小辈三番两次的寻上门来哀求,本官实在是承受不起,还望见谅。”
正在下楼的姚浅闻言身形一滞,紧接着在店中客人们投来的各色目光中,由着丫鬟搀扶,更是加快了脚步,也就片刻工夫便跑出了酒楼。
麦高关上房门,转身回到桌前坐定,吴欠等人此时还正都是一头雾水,看着麦高这一番莫名的作为,不禁略带诧异地问道“高高,这姚家是什么意思,是想让个小姑娘来闹上一场,就能把太祖的黄金都私吞了吗,这未免想的也太美了吧。”
麦高此时却已是面沉如水,“姚家今次是想算计于我,他们以为安排来了个小姑娘,我多少会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若是能借此挣得些许回旋的余地,那他家自然还有后招等着,说不得就要将人硬塞给我,借此拉拢一二。但倘若我态度强硬,丝毫不顾及颜面,那么这小姑娘在酒楼中大庭广众下一哭一闹,若是没有我刚刚的那番补救之语,怕是不出一个时辰,坊间就会有我轻薄人家姑娘的传言,届时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还不是只能听凭姚家摆布。”
吴欠等人听完麦高的分析,不免有些咂舌,“这姚家的手段未免也太龌龊了些吧。”
麦高却是道“这未必就是姚老太爷的主意,说不定是下面各房私下里想出来的笨招,想必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女儿家不值钱,若是能只用一个姑娘就换回几十箱黄金,应也是笔划算的买卖。”
麦高转而道“我等也不用多想姚家的事儿了,就这般做派,他们那一家子估计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我此番也算是表明了态度,他们若是胆敢再来纠缠,我必也不会轻松放过,如今就看姚老太爷的态度了,他若是一心与我为敌,届时我再好好谋算一番也就是了。”
于是一行人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随着一道道美食被端进了雅间,诸人便开始嘻嘻哈哈地吃喝起来,此时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