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见张山长这般强词夺理,也不恼,笑着道“本官理解张山长急于营救同僚的心思,但本官还是要劝一劝张山长,虽是不知道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但还望张山长莫要轻易丢弃了文人风骨才是,不然不但你自己的人品名声会受到世人质疑,就连你的师门传承和背后的家族说不得也要因你的所作所为而蒙羞。”
眼见着张山长恼怒得面色涨红,麦高继续道“既然张山长定要揪着那三名犯官之事不放,本官也不介意解释一二,毕竟对于这三人的罪行人证物证具全,本官自不像那些行事鬼祟之人一般见不得光,本官自诩一向是秉公处事,自然不惧旁人追根究底。”
“当日真定府尹之事发生时,如今在场的不少官员都是亲眼目睹,具都可以为本官做证,张山长就不要问同你那弟子一般的蠢问题了,猜想这些官员是不是与本官同流合污,本官可以直白地告诉诸位,非但不是如此,他们其中不少人还曾如真定府尹一样受那恶势力所控制,乃是和本官对立,如今无非是因着迷途知返,想清楚了为官者需为国为民忠于朝廷罢了。”
“至于韦山长一事,姚家自是可以作证,张山长若是非要说姚家与本官沆瀣一气,那日后本官不妨安排一场公审,届时不仅是真定府内的百姓,张山长也可来监督一番,虽说你身为一个小小的山长并没有这种权力,但本官为了以正视听也不会介意,更旁论若是韦山长能当场指证一番你的罪行,也省了本官派人抓捕的工夫。”
“而导致范虞候那般下场的原因则最为简单,太祖的黄金乃是从他家中搜出的,不少百姓应是都亲眼所见,张山长也不用说什么无法认定那些黄金就是太祖留下的,太祖向来英明,自是早就想到定然会有你等这般的宵小之辈觊觎,故而每块金砖上都有太祖督造的御印,所以你也就不要在此自曝其短了。张山长如此无非是想拖延时间,不欲让本官将事情的真相告知百姓们知晓,怕破坏了你们后续的诸多计划,但本官绝不会如你所愿,既然说了,本官就定然毫无保留。”
茶楼内的百姓可不会如那些学子们般,诸多顾忌,闻言已是有不少人开始大喊起来,“就是,还不消停些,亏他还是个书院的山长呢,心思竟这么恶毒。”
“能站出来帮那几个人说话,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麦大人,不要理这种小人,我们要知道真相。”
“对,对,继续说,不要搭理他。”
麦高冲着被气得直哆嗦的张山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而对着楼下的百姓道“好,那本官就继续讲与众位听。”
“在本官接连处置了真定府尹,韦山长,和范虞候之后,本以为此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之时,却是又发现了另一件更为要紧之事,那就是,那股恶势力不但阻断了幽州关与外界的通信往来,甚至是安排了人手,彻底围堵住了幽州城和真定府外的各处要道,对往来之人加以截杀。这也正是为什么本官仍滞留在此处的原因,如今连本官也只能等幽州关派遣的大军前来接应。”
转而麦高面色沉痛地道“本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亲朋故旧在这一个月内出过真定府,若是有,想来他们如今都已是杳无音讯了吧。本官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怕是他们都早已被围在城外的那些恶人给杀害了,还请你们能够节哀。”
此言一出,一楼大堂的人群顿时喧哗起来,想来虽是已然入冬,出入城的百姓不多,但难免还是有一些的,听到麦高如此说,不少人已经是慌乱了起来,甚至有人转身冲出了茶楼,想来是要去找人确认一番。
麦高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诸位静一静,不妨听本官将话说完。”
待到楼内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麦高,“这也正是为什么本官在最一开始便说,若是待各位知道实情后也不要妄动的原因,如今这真定府早就已是一座囚城,除了一些已然归顺了那恶势力的人之外,旁的人一旦出城怕就是只有死路一条。想来不用本官说,你们应是也都发现了,如今城内的皇家柜坊和武家镖行都是大门紧闭,停业谢客许久了,其实正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想要派人传信出去,却反倒是都被人所害,此时已经是再无一人了。”
“而直至今日,本官更是明白了为何那恶势力这般的有恃无恐,诸位不妨看看西溪书院的山长和弟子们的所作所为,想来也就明白了,毕竟本官能处置的犯官只是少数,这真定府内还有不知道多少已经投靠过去的人。在如此要紧的时刻,他们还在公然质疑朝廷的决断,甚至意欲诱导不知情的百姓向朝廷施压,竟还要万民请命处置本官,这是为了什么,正是为了惑乱城内人心,排除异己,扰乱真定府的安稳局面,借此让幽州关更是处于孤立无援之境。待到事成,他们再伙同关外的北辽大军里应外合,趁机入侵我大通的大好河山。”
麦高说到这里楼下已经是沸腾起来,百姓学子们本以为此番就是些官场勾心斗角的破事儿,不想这其中竟还有如此多的内情,如今已然是事涉自己的身家性命,换做是谁也再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是便纷纷大声问道“麦大人,您说的那恶势力到底是谁。”
“对,到底是谁要如此祸害我们。”
“麦大人,告诉我们吧,到底是谁。”
麦高面色沉重地道“本官原想保真定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