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闻言也不恼,笑着道“范虞候偷盗太祖遗物,本官倒是不知若这般都不算大通叛臣,那要如何才算得。莫非范虞候是听命于皇家商都院时日久了,已经忘了这大通江山乃是姓钱,若是真的忘了倒也无妨,本官就代皇上好好教教你为人臣子的道理。”
麦高这话一出,在场看热闹的一众官员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暗叹这商都转运使麦大人果然是个混不吝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已经相当于是直接道明了范虞候对当今金宝皇帝另有二心,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麦高看着范虞候那张愈加阴沉的面色,也不待他辩驳,继续道“范虞候也不用跟本官耍嘴皮子工夫,这方面你定然是比不上本官的,偷盗太祖遗物之事韦山长都已经供认不讳,本官真不知道你如今还有何可狡辩的。”说罢一挥手,吴欠便将韦山长推到了众人面前。
麦高看着韦山长道“韦山长,不如你就将之前跟本官招供的那些实情当着众人再讲一遍,你也别想着耍小聪明,本官可以担保如今谁都救不了你,你最好一字不差的说清楚,也好叫范虞候知道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如今韦山长早已是被麦高吓破了胆,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保下自己的一条小命,也忘了顾忌场合,片刻工夫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皇家商都院在河真州的种种设计,以及太祖的黄金此刻就在范虞候府中诸事一一说了个明白。让在场不知情的百姓和官员,一时间都不免因着乍然听到此等朝中辛秘瞠目结舌,而那些清楚其中关窍之人具都是因此事被公之于众,吓得肝胆欲裂。
范虞候更是面色阴沉的大声吼道“住口,住口,你休得胡说,韦山长,你这般信口雌黄,就不为自己的亲眷后辈考虑日后吗。”
麦高闻言哈哈一笑,“事已至此,范虞候也犯不着为难韦山长了,别说你尚且自身难保,动不了他的家眷,就是日后皇家商都院想要挟私报复,也要看看过不过得了本官这一关。不过同样的话本官也想奉送给范虞候,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今日你若是胆敢负隅顽抗,本官便也就不再留手了,本官只怕你恐是没韦山长那般好的运气,毕竟刀剑无眼,人若是死了,你就算有再多富贵再大权势怕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范威毕竟与韦山长不同,就算听麦高如此说也没有退缩之意,且身为武将多少还是有些血性的,再加之他也觉自己或有一敌之力,所以也就不再费力与麦高进行口舌之争,直接道“麦大人说的对,论嘴皮子工夫本将是自叹弗如,所以你我如今也无须废话,要打便打,本将若是说半个不字就是怂包软蛋。”
麦高抚掌大笑道“好好好,本官倒是颇为欣赏范虞候的这个脾气,既然如此,”麦高陡然沉下面色,冷声道“给本官杀了他,其余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麦高话音刚落,吴欠手中雪亮的长刀便如闪电般划过了夜空,直奔范虞候而去,其余的武家亲卫也都长刀出鞘齐齐杀了上去。因着对方的人数并不多,且范府门前也没那么大的空间,所以姚家的一众亲卫此时则都是手持兵刃关注着场中战局严阵以待。
韦靖带来的府兵虽是暂无用武之地,但还是在韦靖的安排下围出了一片空地,将看热闹的官员百姓都拦在了外面,以免被波及误伤。
果然如麦高所料,这军都虞候府中的手下自然是与韦家那些只会些简单拳脚功夫的家仆不同,且能在府中随侍主将左右的亲卫都是些好手,一时间两方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夜色渐深,此时范府门口的空地上却是灯火通明,喊杀声一片。与吴欠缠斗在一处的范虞候心中却是在暗暗叫苦,暗骂自己实在低估了麦高身边之人的本事。范虞候作为武将自然身手不差,但大都是些马上对敌排兵布阵的功夫,面对着吴欠这种内外兼修的高手,应付了个十来招就已经开始渐落下风,眼见着周遭自己得力的亲卫也都是疲于应付之态,便立时明白自己是小瞧了麦高随行的这几十号人。
一个闪神间,范威的手臂上便被吴欠划开了个大口子,随着他身形一滞,瞬息间吴欠的长刀便已是兜头劈下,范威眼见不好抬起手中兵刃格挡,刚想要开口求饶,吴欠却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一刀下去斩断了他抬起的手臂,而后又是一招,手起刀落间,范威的头颅便飞了出去,一腔子鲜血如喷泉般直窜上了半空。
还在打斗中的家仆亲卫眼见着自家的主子竟然被人斩于刀下,一些忠心护主的忍不住怒吼出声,更是拼了命地奋力搏杀,但还有不少人自觉大势已去,竟是不知不觉中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也就是片刻工夫,范府门前的亲卫仆从便已是死伤了大半,而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都被缴械拿下,押跪在了府门前的空地上。
麦高眼见着大局已定,便直接向一旁的姚家亲卫下令道“你等进去抄家,如之前韦家一般,莫要有所疏漏,你等务必要把太祖的遗物给本官翻出来。”而后麦高又略提高了些许声音,有意地说给围观的众人听,“本官若是在此处找不到太祖遗物,今夜本官就继续去抄范家三族和他家所有姻亲之家,直到找到为止。本官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人胆敢同皇家商都院有所勾连,背叛皇上和大通朝廷,本官定然会让他全族死无葬身之地。”
一众亲卫齐声应是,手握兵刃冲入了范府。而围观的人群虽是隐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