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是最藏不住事情的地方。
很快,今日论辩台上应彦羡的狂语就被传的人尽皆知。
汴梁城大大小小的酒楼无外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依着某来看,应彦羡无非就是一个虚张声势之徒罢了。”
“这等狂妄之语,古往今来,真是从来未听闻过。”
“论疆场杀敌,他应彦羡或许是一把好手,可是,论辩之局,不一定。”
有人死活不相信应彦羡能够赢得了天下英才,满口胡邹,信口雌黄。
“可是,你们不要忘记了,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些,可都是此人而作。”
“真要说起来,应彦羡也是文武兼备之人,不可小觑。”
也有人想起了应彦羡的杰作,认为他可以有着一战的资本。
不然,这般好的诗词真是浪费掉了。
“哈哈哈,沽名钓誉之辈而已,借着这次论辩之局,好扬了自己的名头。”
“某听闻,应彦羡与在水一方的宇文柔奴那小娘子走的极近,今夜,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有人不知从哪里听出的旁道消息,想要去会一会应彦羡的相好。
不过,有人附和着道:“正巧,同去同去。”
于是,一帮子人簇拥着去了在水一方。
在如此环境下,应彦羡随着苏辙正在一个小酒馆中喝着酒。
苏辙对着应彦羡劝慰道:“应兄,以后,你在欧阳相公面前,稳重些。”
每日,欧阳修都为了应彦羡的体态等操碎了心。
这些,苏辙都是看在眼中,也知道欧阳修是疼爱着应彦羡的。
“欧阳相公是为你好,谁人看不出,欧阳相公眼中的对你喜爱之意。”苏辙补充道。
应彦羡抿了一小口酒水,这酒水,辛辣不足。
吧唧。
应彦羡回道:“没,欧阳相公平日里的生活太过枯燥无味了,我呀,只是想着调剂一下,不然,怎会做出如此幼稚之事。”
大概,这应该是应彦羡说的实话。
一个枯燥或者精彩的世界,总要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出现,然后,惊艳了所有。
大宋朝文人如牛毛,出彩之人更是多不胜数。
例如应彦羡面前的苏辙,文采那是相当了得,还有他的兄长苏轼,更是牛逼。
老的有欧阳修、范仲淹、晏殊,小的有晏几道、沈括、范纯仁等。
这样的一个朝代,谁人不爱?
应彦羡渐渐喜爱上了这里,喜爱上了这里的之乎者也,动不动就诗词一首,动不动就论辩取胜,动不动就君子动怒。
如果,如果说,有一个带着热血的人将这些给点燃,是不是会更加精彩纷呈。
小酒馆外面人声鼎沸,正是好时候。
苏辙叹口气,应彦羡这样的脾性,极难的更改,或许,与他边军生涯有关。
不管如何,后面三日,真的要看应彦羡了。
突然间,苏辙想着应彦羡当如何赢得后面的三日论辩之局。
大概,倘若是自己,会输的很惨,然后跑掉。
应彦羡对着小二问道:“小二,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小酒馆中的小二笑着回答说:“有一帮子文人雅士,哄闹着说要去在水一方。”
苏辙笑道:“呵呵,这些人可真会找乐子。”
在水一方那是什么地方,谁人都晓得,胭脂香粉,彩丝红巾,紫纱罗帐,男欢女乐。
概莫如此了。
小酒馆中的小二笑着继续说道:“可不是嘛,听说,应彦羡的相好宇文柔奴小娘子便在在水一方,他们,就是去看此小娘子的。”
呃……
苏辙突然间说不出话来,看向对面的应彦羡。
应彦羡先是惊愕了一番,然后对着店小二道:“小二,再去拿坛酒水来,你这酒水不烈,喝着,不带劲。”
小酒馆中的小二才不会因此得罪客人,而是哎了一声忙去搬来一坛酒水。
“客官慢用,这酒水,后劲足。”小二笑着离开。
苏辙看着应彦羡,道:“应兄……”
嘭。
应彦羡打开酒坛子,对着苏辙道:“苏兄,来,莫管其它,喝酒,喝酒。”
苏辙无奈。
应彦羡的牛性子一上来,自己是劝不住的。
想让应彦羡少喝些酒水,那就更加是痴心妄想了。
苏辙可是见到过的,应彦羡的酒量到底如何。
惊为天人。
咕咚,咕咚。
应彦羡大碗喝着酒,然后大口吃着肉,似乎,将酒水当成了白开水来喝。
苏辙这般喝酒可是顶不住,他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痛快。”应彦羡大呼一声。
此刻,恰巧小酒馆中也有人快速离去。
“嗨,你们还喝酒呢,在水一方都挤爆了。”
“莫非,因为应彦羡?”
“什么呀,是应彦羡的相好,宇文柔奴小娘子。”
“为何,不就是一个胭脂俗粉吗?”
真是不知那些人怎么会因此挤爆在水一方,真是笑话。
只见那人鄙视道:“瞧瞧,瞧瞧,不信了是不是,不信了是不是?告诉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切,不就一位小娘子吗?有什么好看的,不去不去。”
“好,此等好事,别怪某没告诉你,此刻,宇文柔奴那小娘子正在对阵那些文人雅士呢。”
唰。
那一桌几人惊站了起来,有人问道:“小娘子,对阵,文人雅士?”
这怕不是有些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