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未骉换了一只手,喃喃地道,“看来是停不下来了,不如,我们现在挪回窑里去吧。”
锯子均匀地发出“咔嚓咔嚓”声。
未羊父亲咬了咬牙,说,“快出头了,等拉出头了再挪不迟。”未羊父亲一脸的怨气,仿佛谁欠了他一万元不还。
过了五分钟,锋利的锯齿就把最后一块板子不偏不倚地切断了。
未羊父亲捡起工具,开始转移阵地,未骉见未羊父亲挪腾工具时看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既未表现出一个东家应有的神气来,又未作出一个嫡系亲属本来的热情与勤快。
事实上,他俨然一副局外人的理所当然态度。
未羊父亲第二趟跑出来之后,才和未骉一起把另一根椽子合力抬进窑里去,此时他显得极为拘谨,就像是在为旁人无偿效劳。
这时,地面几乎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银色的白发。
圈圈转得晕头晕脑的未羊,迎风猛吸了一口凉气,这时,仰面朝天又打了个喷嚏。鼻涕就又像长丝线样悬挂在鼻头上,他照例往衣襟上一蹭,然后,就开始自玩自乐起来。
不过,这回,他那并不怎么优雅的小动作被他父亲发现了,他父亲就气冲冲朝他大吼一声,说,“你这小兔崽子,你再把鼻涕往衣服襟子上蹭,你再蹭一下给我瞧瞧!”
未羊意识到父亲在吼他,便一溜烟儿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