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小子!”
若是换个地方,徐满亭早就哈哈大笑起来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只会吹牛的家伙,徐满亭根本就不屑搭理他。
徐满亭看向任仲,他不明白,这位向来老成持重的县太爷家中的座位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年轻人的一席之地。
任仲此时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见父母官这种表情,徐满亭心中警惕,他强压住一颗暴躁的心,沉声道:“阁下口出狂言,我来问你,你到底凭的什么?”
“凭什么?”方宇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然后道:“凭我顷刻间即可荡平你太平县!凭我顷刻间可杀上金鸾殿!”
徐满亭再大的胆子,听了这话也不由得身子一哆嗦。
他再次望向了任仲,这位可是朝庭命官,如此大逆不道,形同造反的狂言,他总该有所表示了吧?
就凭他这两句话,抄家灭门肯定是跑不掉的!
然而,任仲虽然脸色稍变,但还是充耳未闻。
“任知县!知县大人!”徐满亭再也忍不住了,这位县太爷莫非也参与了造反?
任仲终于开口了,他也很无奈啊,自从他第一次见方宇后,他便深知,他跟方宇二人,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徐老弟,方先生他……所言非虚!”
徐满亭大惊失色。
他用一指任仲:“你……你们果真造反了!”
“否也否也!”任仲摇头道:“本官所指,方先生他适才所言,并非狂妄之语,他确有此惊天之力!”
“疯了!你们都是疯子!”徐满亭立刻起身,便要往外走,他怕再在这里呆一会儿,也会成为反贼的同谋。
赵虎一伸手,挡住了徐满亭的去路。
徐满亭怒喝:“闪开!”
说完,他便去推赵虎的胳膊。
然而,他这一推之下,心中“咯噔”一下。
眼前这年轻人的胳膊,竟如一根铁棒一般,他用力一推,竟丝毫未动!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条胳膊,便好似一根钢铁铸就的铁栏杆一般!
徐满亭犹自不敢相信,他再次用尽全力,猛然往前一推!
还是纹丝未动!
徐满亭心中惊骇,这是真人还是石像?
方宇笑道:“徐老头,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这个手下若不想让你离开,甭说是你一人,就算再来一百个人,也休想从他手底下过去!”
徐满亭还想再说什么,却再也开不了口了。
他看到赵虎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旁边的门框,用力,坚硬的木头立刻便碎裂开来,并迅速化为了粉末,从赵虎指缝中“簌簌”落下。
徐满亭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血肉之躯么?这简直就是钢筋铁爪啊!
他要是被这么抓一下,只怕他的骨头也得变成碎末!
接下来还有呢!
只见赵虎手掌缩回,猛然间插向门边墙壁!
徐满亭再看,只见他半个手掌都深深地插入了砖墙之中。
这青砖墙壁,在他手下,竟如豆腐一般!
徐满亭顿时惊得冷汗直流。
今日他这条命休矣!
就在这时,他忽听方宇道:“放他走!”
赵虎这才让到一旁。
徐满亭心中狂喜,急忙夺路而走。
身后传来方宇的声音:“徐首富,你可要记得明日的二十万两白银哪!”
徐满亭脚下一滞,再不停留,匆匆而去。
眼见徐满亭离开,任仲心里有点慌,他忙问道:“方先生,何故放他离开?若他前去府衙报官,你我可是谋反大罪啊!”
方宇轻笑:“此太平县境内,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他的一举一动,尽我掌握之中,任大人你就放宽心吧!”
任仲暗暗叫苦,这让他怎么能放心!
但他眼见方宇一副智珠在握的高深模样,这才心中稍安,但他仍然给方宇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派几个差役,到他家周围严密监视,如若他真派人向台州府告密……”
“不必了,此事我自有主张。”
太平县距离后山村只有十公里多点,采矿船的地图覆盖半径是二十公里,徐满亭和他府内人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立刻让助手传达他的命令,让守在矿船上的谭雅带上卓娜,两人即刻赶来太平县城。
以她俩赶路的速度,不多时便能赶到县城来。
卓娜虽然加入队伍时间不长,但有赵虎和谭雅两个顶级教官的教导,再加上她经过强化过的身体,还有搏击术的加成,应该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也该让卓娜在实战中锻炼一下了。
且说徐满亭回到家中后,坐卧不宁,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远离太平县这个是非之地为上策。
他马上让夫人小妾们收拾细软,整理账本,清点银票。
家人不知所为何事,顿时一片忙乱。
他的宝贝儿子徐庆也是大惑不解,过来询问家里出了什么事。
一看见这个不省心的逆子,徐满亭一肚子的火全都发泄到了他身上,连打带骂,把徐庆吓得屁滚尿流。
赶走了不肖子徐庆后,徐满亭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是不行!即便我离开太平县,若是他二人谋反之事败露,我徐家也脱不了干系!”
最后一咬牙,叫来了一个信得过的,办事稳当的老家人,写书一封,让他马上送去台州府,亲手交与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