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淡水港被一条神秘货船攻陷,昔日往来如梭的港口,此时已被炸成一片焦土。
此消息很快传至五虎游击将军郑芝龙耳中。
郑芝龙即刻下令,派出上百条大小船只,在台湾岛周边海域寻找这条货船的踪迹。
“尔等寻获其踪迹,万不可轻动,只禀报位置即可!”
郑芝龙在这一大片海疆之上,从未怕过谁,即便强如西班牙荷兰,他也照样敢跟他们死战,郑氏之胆色,罕有能及者。
但近些日子,他听到属下接连来报,心中便有些不安。
此次更有属下亲眼所见,这条货船以一已之力,片刻之间便将西班牙人的淡水港夷为平地,郑芝龙亦之骇然。
在没摸清这条货船的底细之前,不可轻易与之产生冲突。
吕宋岛北部海面上,两条悬挂着郑氏旗帜的鸟船正停泊在水面上,船首有人正朝远处岸边的采矿船在指指点点。
“季大人,您说那条货船便是大帅要找的船?”一个二十多岁,身着明朝水师官服的人,正对另外一条船上的人说话。
两条船挨得很近,两位船长隔空对话。
“陆大人!我对着图影瞅了老半天了!该不会错!”
季大人名叫季春秋,年近五十,但精神头非常好,身体也极为硬朗。
青年船长姓陆,叫陆连生,他昂首挺胸,一副少年得志模样,向季春秋提议:“季大人,不如我等上前与其攀谈,便说我们大帅有请,谅他不敢拒绝!到时我二人立此大功,大帅岂不重重有赏?”
季春秋忙道:“不可!大帅有言,只须将这条船的所在报于大帅即可!”
“季大人,您可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年,您跟随大帅走南闯北,历经百战,立下战功无数,怎地如今却变得如此谨慎!”
季春秋心道:“老子若像你一般愣头青,能活到现在么!玛蛋!若不是那次金门海战,与荷兰人交手时我指挥失当,损失了好几十号弟兄,被大帅一撸到底,你个小兔崽子如今敢这般跟我讲话?即便是你姑父,也未必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这个时代,信息闭塞,郑氏水师中只有少数人知道淡水港之战,因此这二人并不知道方宇这条货船的厉害。
他二人也是接到紧急命令,仓促间组队出海,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找的这条货船到底做了什么事,竟使得大帅亲自下令寻找。
季春秋虽不知内情,但对大帅命令却是记得很清楚,命令中让他们发现此货船后,万不可轻动。
季春秋可是血肉堆中爬出来的,早成人精了,万不可轻动,这五个字的含义,可谓是意味深长,季春秋像狗一般的鼻子,甚至能嗅出其中暗藏杀机。
至于这杀机究竟是来自于眼前这条货船,还是来自于大帅,季春秋就不知道了。
当下季春秋便道:“陆大人少年英雄,有胆有谋,季某自愧不如啊!”
季春秋看陆连生向来不顺眼,这小子靠着姑父的关系,一路平步青云,年轻轻轻便当上了船长,许多人都看不过眼。
他决定捧杀陆连生!
捧人,向来不安好心者居多,但却少有人明白这一点,偏还喜欢让人捧着。
果然,陆连生一听季春秋这话,立马便飘飘然了。
“不敢当,不敢当啊!季大人谬赞了,谬赞了!”
说完,他立刻又道:“以我看来,这条货船并无出奇之处,大帅名震四海,咱一提大帅名字,他还不得乖乖听命?他必定会跟随我二人去见大帅!”
季春秋笑道:“陆大人果然高见!季某佩服!”
陆连生道:“既如此,我二人这就过去,让他乖乖随我二人回去!”
“好!陆大人你先请!”
陆连生不疑有他,马上下令驶向货船。
等他这船驶出一段距离后,陆连生才发现,季春秋的船并没有跟上来。
“胆小如鼠的老家伙,怪不得这么多年了,一直未得升迁!”陆连生暗骂。
但他却并未停船等候季春秋,对方只是一条货船而已,自己这一条战船的威慑力足够了。
且说方宇,他正在矿船上练习搏击术,远处两条郑氏战船刚出现在附近,他便从助手那里得到了提示。
郑家的战船,方宇对他们并没有太大戒心,他们自从受大明朝庭招安之后,就是负责海上治安工作的,又不是干以前的老本行,他不需要担心他们对自己动手。
不过,当方宇看到其中一条船向他驶过来的时候,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难道他们旧习难改,想顺便从我这里捞点外快?”
他立刻道:“赵虎,王朝,谭雅!”
三人马上过来,敬礼:“到!船长,有何吩咐?”
方宇指了指远处的郑家战船:“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听我命令行事。”
“是!”
三人马上拿出各自的步枪和狙击枪,上膛,赵虎和王朝一左一右立在了船楼旁边的阴影里,谭雅则登上船楼,进入指挥室,把防弹玻璃打开一条缝,将狙击枪长长的枪管探出了窗外。
卓娜见状,也过请求出战。
“船长,给我也发支枪吧,我也学会开枪了!”
方宇摆了摆手:“你先去找个地方躲着吧,以后机会多的是。”
卓娜也不敢不听,只得乖乖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扒着窗口往外瞅着正在驶来的郑家战船。
很快,陆连生的鸟船便来到了方宇的货船不远处,停下。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