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得多少银子啊!”
眼见方宇拿出如此之多的宝贝,仁仲无比震惊。
他看向木箱:“难道……这木箱中尽是此等珍宝?”
方宇道:“仁大人可自行查看。”
仁仲慢慢弯下腰,用手在木箱中小心地扒拉着。
木箱中,尽是水晶和精美琉璃制品!
其中每个器皿,其样式之新颖,其作工之精湛,其色泽之纯净,都可称之为人间极品!
仁仲粗一估摸,这一个木箱之内,至少有二百多件!
“这……”仁仲再一估算,这一个木箱之中的宝贝,至少得值近百万两白银!
方宇这时又道:“仁大人,这只是其中一箱而已,我这里总共有十箱同样的货物。”
“十箱!”
仁仲只觉一阵晕眩,差点栽倒在地。
十箱,便是近千万两白银!
要知道,崇桢年间的国库收入,一年才只有几百万两而已。
不过,仁仲很快便清醒过来。
这些宝贝再值钱,跟他一个穷知县又有什么关系?
最多,他也只能从这里买两只水晶杯而已。
“仁大人,这十箱宝贝,我尽数卖与你,只收你二十万两白银,你看可好?”
方宇的声音传进仁仲耳内,仁仲顿觉如闻天籁!
近千万的珍宝,只收他二十万两!
这可是几十倍利润的生意啊!
谁若是放着这桩生意不做,那可是会遭雷劈的!
此时,仁仲已经把无商不奸,商人趋利而无义这种话全都抛到了脑后。
近千万的利润,这可是近千万的利润啊!
他要是有钱了,他可以买几处大宅子,再娶几房小妾,每天锦衣玉食,夜夜笙歌……
但很快,仁仲便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并没有二十万两,给了孟千户两万两银子之后,他手里仅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两银子,他上哪凑这二十万两去?
再者……
仁仲看向方宇:“此等好事,方先生为何偏偏要找上本官?”
方宇哈哈一笑:“因为仁大人你,已经是我方宇的人了!”
仁仲一惊:“方先生何出此言?”
“若仁大人不是我方宇的人,我为何偏偏要便宜你呢?”
方宇一指台州府方向:“我若拿上这些宝贝上台州府,卖与那些豪绅富户,别说二十万两,便是二百万两,也是手到擒来,我何必要找上你呢?仁大人?”
仁仲知道,方宇此话半点不假。
虽然大明朝内外交困,国库空虚,但这却并不代表大明朝没银子。
相反,大明朝银子充足得很,只是都在那些豪绅富商和官员手中。
这些豪绅富商由于其身份不被朝庭所承认,他们最喜欢购买些奢侈品来装点门面,来彰显他们的富贵。
若方宇真把这些宝贝拿去台州府,别说是卖二百万两,便是五百万两也是轻而易举。
可仁仲还是不太明白,他咋就成了方宇的人呢?
他堂堂朝庭命官,食君俸禄,他怎么就成了方宇的人!
方宇知道仁仲一时半会儿整不明白,便道:“仁大人,此事你回去慢慢想,不过,我这宝贝可不等人,若两日之内你拿不出这二十万两白银,那这些宝贝可就与你无缘了。”
仁仲怔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仁大人?仁大人!”方宇叫道。
仁仲机械地道:“何事?”
“方某恕不远送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此时仁仲脑中一片混乱,他没想到此行不但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反而更加无所适从了。
方宇却是心中直乐,天降大哥与斯人也,必先乱其心神!
“本官就先告辞了!”仁仲也是要脸皮的,方宇都下逐客令了,他也没法再赖在这里了。
“方某不送!”
仁仲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方宇却又叫住了他。
“仁大人且慢!”
“又有何事?”仁仲回头问道。
方宇走近仁仲,低声道:“方某曾跟家师学过些医术,方某观仁大人气色,似身有隐疾,不知可否实言相告?”
仁仲奇怪地道:“本官身体一向安好,哪里又有隐疾了?”
方宇提示他:“隐疾!仁大人难道听不懂我的话么?方某说的是隐疾!”
仁仲脸色陡然一变:“本官听不懂你的胡言乱语,告辞!”
方宇一把拉住他:“仁大人,你且稍等!”
回头对秋香道:“把药拿来。”
秋香道:“好的,表哥。”
说完她快步走回村中,不一刻便回转过来。
“表哥,药。”
方宇接过秋香手中的两粒药丸,递给了仁仲:“仁大人,方某原本想根除你的病症,但你却忌病讳医,那只有先服药两天,看看疗效如何,若是有效,下次仁大人带银子来时,再医治仁大人的隐疾吧!”
仁仲拒不接受,方宇把药硬塞到了他手中:“拿着吧,是真是假,到了今晚一试便知!”
仁仲顿时老脸一红,再不多言,转身便要走。
方宇再一次拦住了他。
“又有何事?”
仁仲这辈子从没有过如此难堪的境地,被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拿捏得像面团一般。
方宇拿起两个水晶杯,塞到了仁仲手里:“这个你拿着!仁大人,这两个水晶杯是方某赠予大人,不要钱!”
仁仲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毕竟他对这水晶杯喜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