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见丁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一双清水的美眸轻轻扬起,轻笑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丁公子不必忧虑。
今日冒昧相邀公子进船一叙,就是想聊聊那首歌赋......”
丁毅看着面前明明看起来娇弱可人的女子,却又透着一股难言的威严。
面对她狐仙一般的笑容,他不敢怠慢,拱了拱手道:“让贵人见笑了。刚才吟唱的那首歌赋,叫做《水调歌头》乃是一名道士所作......”
“水调歌头......很有意境的名字。”
何皇后只当丁毅谦虚,并没有把道士所作的戏言当真。
她透过窗子,望向夜空之上的那轮明月,不知想到什么。
何皇后脸上浮现一抹落寞,感叹道:“皓月当空,银光泄地。遥望月宫似与嫦娥共舞,瑶池仙境,美酒佳肴,起舞弄青影......
丁公子心里的明月真美......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月亮也可以如此美丽。
只是可惜......我心里的那轮明月,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弄丢了。”
“姑娘不过双十年华,为何言语之中充满哀伤......”
丁毅不解看了看何皇后,劝慰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命其实很短暂,活着一天,就是福气,就应该珍惜。
当姑娘在为错过明月而忧虑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多人,连看明月的机会都没有。
当姑娘嫌弃自己鞋上的绣花,不够精美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些人,甚至没有脚......”
何皇后见丁毅不止大胆直视自己的脚,还说鞋子绣花不够精美,心中有些羞恼。
她仰躺在坐榻上,不自觉的收了收脚,抬头与丁毅对视一眼。
见他看自己眼神清澈,且不像其他人那般唯唯诺诺,心中对他的感观不由好了几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丁公子说的没错,当我们在为那些自以为是的事情,而心生忧愁的时候,很多人甚至在为如何生存苦恼。
活着就应该珍惜......我记下了。”
何皇后微微一笑,似乎真的被丁毅刚才那番话点醒一般,脸上忧愁之色都淡了几分。
“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否将刚才所作的那首歌赋相赠?”
何皇后说完,雪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那双剪水般美眸里面满是期待。
“额......姑娘言重了。只是自娱自乐的一首诗歌而已,如果姑娘喜欢赠予你便是。”丁毅淡然一笑道。
“杏儿,给丁公子备笔墨。”
何皇后闻言一喜,她向一旁静立在侧的香儿吩咐道。
“是......小姐。”
杏儿连忙快步跑去书房,很快手里拿着一块锦布,还有笔墨放在丁毅面前。
丁毅接过锦布,笔墨,没在意又回去继续做木头人的杏儿。
他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开始书写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风弄青影,何时在人间......”
“转朱楼,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何皇后起身站于一侧,看着丁毅一笔一划写着《水调歌头》这首歌赋。
她在旁低声吟唱着,回味这首惊世之作的意境。
丁毅不是一个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废物。
但此刻如此近距离,与这样一位容貌与气质,截然不同的大美女站在一起。
他心里还是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
不过,当他看着自己锦布上面,那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后,那种情绪瞬间破灭了。
“姑娘,歌赋已经写好......献丑了。”
丁毅涨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说的献丑,可不是谦虚的话。
面前这手狗啃的字,真的丑出一个新高度。
“多谢公子仗义相赠。”
何皇后接过丁毅手中的《水调歌头》词谱,她心里忽然有些相信,这首歌赋是一位道士所作。
毕竟,
丁毅这手字,一看就是刚通文墨的功底。
她想过对方可能藏拙,但随即又否决了。
丁毅这笔字实在太丑,就是当代书法大家,恐怕也伪装不出来。
“姑娘客气了。”丁毅摆了摆手,这种顺手而为的事情,他并不介意给自己结个善缘。
以对方展露出的财势,往后或许还会再打交道。
丁毅见身侧的女子又仰卧在坐榻,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拱手说道:“马上就要到子时三刻,我就不打扰姑娘赏月的雅兴了。”
“公子怕是不放心自己的美婢吧?”
何皇后用自己那只纤细的小手,在写着《水调歌头》的锦布上勾画着,一双美丽的眼眸里面,闪烁着丝丝皎洁的光芒。
她轻轻扬起自己尖尖的下巴,见丁毅神色窘迫,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公子初来洛阳,以后如果遇到难事,可以手持这块令牌找车骑将军府。”
丁毅听到车骑将军,脸色顿时一变。
待看到那名叫何莲的女子,她从怀里取一块巴掌大小,雕刻着凤凰的金色令牌时,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杏儿接过令牌,走到丁毅面前,见他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没有伸手接令牌。
她笑了笑,嫣然道:“公子快收下我家主人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