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四月初七夜晚。
洛水河畔画舫巡游,河流两岸灯火通明。
丁毅身穿一袭浅白色的儒袍,头上一条纶巾轻挽着长发。
腰间挂着一块荷玉,脚踩一双素朴白履靴,身姿飘逸的游步在河岸。
貂蝉,典韦两人装扮成婢女与护卫,跟在他身后缓步而行。
“何莲小姐举办的这次诗会真热闹,听说连我们的大才子,杨修公子也去了!”
“这次的洛水诗会确实热闹非凡,好像我们的蔡大才女也会参加!”
……
一路上,丁毅,貂蝉,典韦,三人听到不少这样的议论声音。
何皇后自从上次答应丁毅领大内院后,便化身为他的表姐,开始在洛阳大刀阔斧的做事。
她的闺名极少有人知道,而且以前她做皇后的时候,面上总是戴着纱巾,没有几人看过她的真颜。
诸人对于大将军,突然多出这么一位年轻美艳的表姐,倒也没有多少人质疑。
自然更没有人,敢将她与那位隐居在西园长乐宫,深居简出的太后娘娘联系到一起。
“秀娘,莲儿最近神神秘秘,这次洛水诗会,我总感觉处处透着蹊跷。”
貂蝉一袭白衣如雪,长发飘飘,绝美如仙。
听到自家公子相问,她一双美丽的眸子微转,向他温柔的摇了摇头,道:“莲儿姐这些时日,大部分时间都守在糜家的香皂作坊。
秀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莲儿最近是辛苦了。”丁毅点点头,对于何皇后近期古怪的行为,心里没再多想。
“前面可是去参加,洛水诗会的丁公子?”
丁毅,貂蝉,典韦,三人缓步走在河畔的小道,忽然听到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
“正是。”
丁毅闻言点了点头,面前一袭青衣娇俏可人的女子。
他在望月楼见过一次,好像是糜贞的贴身婢女。
银宝儿见丁毅止住脚步,连忙向他躬身一礼,笑道:“何小姐与我家小姐已在楼船等候多时,公子快随婢子过去吧。”
丁毅微微一笑道:“有劳。”
何莲最近常往糜府跑,她与糜贞两人的关系,在别人看来必然已是很要好的知心朋友。
丁毅没有多少犹豫与迟疑,他们一行人便跟随银宝儿,便登上了她的船只。
进入船内,丁毅心中微感惊讶,这条船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但里面的装饰却极为奢华。
“福伯,可以开船了。”
银宝儿见丁毅落座后,笑着朝船外轻唤了一声。
船只一阵摇曳,很快便朝洛水河畔举办诗会的楼船,缓缓划了过去。
“公子!”
洛水河畔的中心,丁毅在银宝儿的陪同下,踏上诗会的楼船。
只见何莲的贴身侍女娟儿,远远的向他们这快步迎了上来。
貂蝉,典韦跟在他左右,待娟儿靠近,丁毅扫视一众人群,没有发现糜贞与何莲的身影
不禁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娟儿,你家小姐呢?”
娟儿闻言,躬身一礼,目光有些闪躲的回道:“小姐正与糜小姐在里头,商讨等会香皂的推广,特让婢子过来迎接公子。”
貂蝉美眸微转,正好对上娟儿有些飘忽的目光。
她那张绝美的俏脸,顿时露出一抹复杂。
作为影子的头领,她对人物,环境的观察,显然要比之自家公子仔细多了。
只是她心里有些迷惑,醋坛子的太后娘娘,居然会主动为自已的郎君,做这种事情。
“怎么一场简单的推广,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
面对丁毅审视的目光,娟儿身子微微颤抖,头低得更深了。
她从小身处在皇宫内院,对于今时今日丁毅所拥有的权势,心中无比清楚。
娟儿不知道自己,这次合着自家娘娘一起算计他,会不会引起对方的雷霆怒火。
丁毅望着面前在自己的目光下,变得惶恐不安的娟儿,他微微摇头道:“走吧。”
自从他封大将军,录尚书事,摄政朝堂以后,丁毅明显感觉身边的人,对他越来越敬畏。
对于这种变化,他一时也有些苦恼。
若是真有一天,他一统天下成为皇帝。
却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孤家寡人,那真是一种让人可怕的事情。
“是,公子。”
娟儿闻言不敢迟疑,踏着有些沉重步伐,领着丁毅等人,向何莲她们所在房间而去。
几人兜兜转转,在一处精致的房间门口,娟儿忽然停住脚步。
她躬着身子,望了望丁毅身后的典韦,貂蝉一会,颤声道:“小姐说了只让公子一人入内,其他人请在外面稍等片刻。”
典韦闻言本能的想站出来拒绝,可是想着自家主公与何皇后的关系,最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貂蝉深深的看了娟儿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既然是莲儿姐的要求,那我与典大哥在此等候公子便是。”
“唉!这些天莲儿总是这样神秘兮兮......”
丁毅一声叹息,心中也很是迷惑,自己那个诡计多端的妖女,究竟又想作什么妖。
“秀娘,恶来,你们就暂且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
娟儿静立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他,待见貂蝉,典韦退到一边,她才上前领着丁毅走进房子。
......
房间内,领着丁毅走进来的娟儿,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整个房间一片黑暗,除了他的心跳与呼吸,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