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二年,一月三日的凌晨。
冬日的阳光,还未升起,上军营的房舍内,一盏盏暖黄的灯火,便齐齐的亮了起来。
“呜嗡......呜嗡......”
大营内响起一阵悠扬的号角声,这个声音是告诉上军营的将士们,每日接受训练的时间到了。
号角声停下不久后,一队队士卒快速的向大营空地集结。
随后在典韦的带领下,开始每日艰苦的训练。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
在这样一天天的呐喊声中,上军营的士卒们,全都发生惊人的脱变。
原本他们很不错的武艺底子,在典韦的严酷教导下,全都被挖掘出来。
身披二十多斤重的玄光银甲,背后插着十支五十斤重小戟,手里拿着两支三十斤重的大戟。
仅仅是他们身上,各种武器,装备的重量,就已经超过一百斤。
寻常人别说负重一百斤训练,恐怕单单将它们拿起来,都十分艰难。
时间逐渐到了一月中旬,整个上军大营各处出奇的安静。
巡逻执勤的士卒,来来往往的将士,都显得十分沉默。
营中偶尔有人低声交谈,大家的神情或多或少,都透着一丝古怪。
“老子就说了!将军,典教官将我们往死里练,必然不会让咱们窝在大营,迟早会拉我们出去真刀真枪,跟那些狗.杂.碎干一场!”
营地一些性子急躁,大嗓门的军汉,偶尔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秦猛!你是不是想挨军棍?别瞎.鸡儿乱吼。”
那神情激荡的粗汉,话才刚说出口,便被一旁的伍长低声喝止。
“嘿嘿......伍长,俺这不是太兴奋了吗?俺这就去继续训练。”
粗汉嘿嘿一笑,眼神依旧透着几分得意,快步跑去一旁的空地投戟。
上军营都是一群身手不凡,铁血好战的汉子。
自从丁毅带着他们从冯芳手中,夺下被霸占的营地。
他们身上的那股热血,便不可抑止被他激发出来。
“我们上军营的战士,必须拥有以一敌百的武力,如果你们连地上的铁疙瘩,都征服不了。
往后你们还怎么跟随本将军征战沙场?”
这是他们穿着玄光银甲,背负十支小戟,手握两支大戟那刻,丁毅对他们说过的话。
这半个多月以来,那个仿若凶神的典教官,将他们身体里面的潜力,几乎全都挖掘出来。
原本他们就有着远超寻常士卒的底子,现在又经过陷阵营系统的训练。
还有典韦这位当世巅峰武将,手把手的教导,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每日大营的号角一响,一百息内,没有完成集合的人,都会受到极为严酷的处罚。
经过这段时间训练,号角声都已经印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骨子里面。
可是,今日号角声忽然没有响起来。
这个反常的表象,不得不让人心里联想翩翩。
那伍长见秦猛跑去训练,他缓缓向陈锋这边走了过来。
陈锋轻轻抬头,看了伍长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也是来问会不会出征打仗的事?”
伍长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振奋:“疯子,难道这件事你就没从将军,典教官那边听到风声?”
“上面对这件事,原本也没打算隐瞒......”
陈锋闻言脸上有着一丝得意,压低声音道:“昨天将军召集我们队以上的军官,召开一个战前会议。
这一战,可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打。
将军没说具体打那个,但听他的语气,应该不会拉着我们往冀州去打黄巾。”
“不打黄巾?那我们出征去打谁?”
“将军没将话说透,但是他在会议上多次提到‘骑兵’两个字......”
陈锋将声音压低一些,望着一旁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在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此次很可能出征西北......”
“西北?我们去凉州做什么?”
站在一旁偷听的士兵,脸上满是迷惑的问道。
“河东太守董卓麾下有近三十万西凉铁骑,最近坊间传闻他有不臣之心......”
对面一名士兵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小声提醒道。
“千里草,十日卜,入洛阳,驭九卿......”
另一人,将这些天在洛阳城中,传遍大街小巷的民谣,直接说了出来。
千里草,就是“董”字的拆写,而十日卜正是“卓”字,至于入洛阳,驭九卿,从字面上便能够理它们的意思。
“你们这些兔崽子,都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难道今日没做晨练,便一个个都闲的发慌不成?”
陈锋他们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的见自家总教官过来,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主公,末将没有辜负你的信任。”
静立许久,典韦望着一个个消失的身影,那张粗犷的大脸露出一丝满意。
上军营这两千五百人,这半个多月,身上发生怎样的变化,没有人比他这位教官更清楚。
典韦心里无比期待,当一支全部由三流武者,组建的重甲步兵队伍。
带着他的投戟技,踏上战场,究竟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场景?
只是想想他便觉得热血沸腾,他仿佛已经听到西凉军的颤栗,听到他们绝望的哀嚎……
……
河东郡,太守府。
“先生,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