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江湖势力,竟敢与堂堂明军正面交锋,足以说明烟岛的实力。
而徐邦瑞的母亲黄烟舞,则是黄重焰的嫡女。
至于徐鹏举是如何娶到黄烟舞的,唐昭北并未细说,他只告诉徐邦宁,想知道这件事的始末,那得去问徐鹏举。
不过知道了徐鹏瑞的母亲,那徐鹏瑞这些年在东南沿海快速发展自己的实力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黄重焰与胡宗宪本就是旧识,定海关一战,两人明面上虽然断了联系,但暗中有没有继续联络,那就只有他们才知晓了。
可即便凭着这一层关系,徐邦瑞想要在俞大猷麾下安插一名自己的心腹,岂非易如反掌?
而且因为烟岛的关系,徐邦瑞想要将李氏绸缎庄的生意经手流入日本台湾,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由此积累家产那也可谓再简单不过。
“难怪徐邦瑞这些年发展得如此迅速,原来是靠着一层关系。”
“也难怪我爹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烟岛这个庞然大物摆在这儿,即便是胡宗宪都搞不定,我爹更是不敢轻易动弹了吧。”
“唉,你们还说我是纨绔,你看看,比起徐邦瑞,我明显差远了嘛。”
徐邦宁表示很伤心,别人的外公凶狠至极,整个东南海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连大明官府都拿他没办法。
可自己呢?
除了有个国公的爹,还有个啥?
“哼,你小子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徐邦瑞也的确有些本事,不然也不至于让你爹如此头疼。”
“所以要调查清楚徐邦瑞与华山派暗地里勾结之事,可不是这么容易啊.”
唐昭北又一饮而尽,一壶百花酿转眼见底。
恰在这时,李知白提着两坛子酒匆匆进入船舱,将酒坛轻轻放在桌上后,又立刻退回唐昭北身后三步处,垂首以待。
“师弟,站那么远作甚?喝酒不香吗?”
“不不不徐师兄,师父说过,我年纪太小,不能喝酒的”
李知白一个劲儿的摆手,唐昭北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打开酒坛子嗅了一鼻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美妙。
“诶我说唐老头儿,你也太抠搜了吧?带个徒弟害怕人家抢你酒喝?”
徐邦宁一眼就看穿了唐昭北的伎俩,什么年纪太小不能喝酒,分明就是唐昭北自己抠搜,舍不得给徒弟喝酒好吧?
“放屁放屁!”
“臭不可闻!”
原本美妙不已的表情瞬间变成勃然大怒,对着徐邦宁一阵怒吼。
可徐邦宁却是不理会这些,从酒坛子倒出一壶,装在酒盏之中,而后抬手就扔给了李知白。
“师弟,喝!”
“以后想喝啥酒酒跟师兄说,你师父抠搜,你师兄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此言一出,直气得唐昭北一阵牙痒痒,但又不敢抬手教训,毕竟徐邦宁身份特殊,要是教训坏了,自己可拿什么赔给徐鹏举?
李知白捧着酒盏,一时怔色,小心翼翼的看着唐昭北,始终不敢喝。
“饮酒误事,自古有之!”
“你小子可别教坏了老夫的弟子!”
唐昭北抬手反抓,李知白手中的酒盏顿时落入他的手中。
“欸哟,当师父当成你这样,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有你这样双标的师父,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徐邦宁闻声,当即一阵鄙视。
唐昭北却也并未过多解释,拿过酒盏后便往嘴里塞去。
如此沉默了一阵,两人各自饮酒,船舱之中的气氛一时颇为尴尬。
“说吧老头儿,到底有什么条件。”
徐邦宁眼见夜深,终于率先打破沉默。
唐昭北看了他一眼,老脸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嘿嘿,条件倒算不上。”
“不过若想让老夫帮你调查徐邦瑞与华山派之事,你多少得拿出点诚意不是?”
唐昭北的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老奸巨猾”。
然而徐邦宁却似乎早就知道,闻声若无其事的白了他一眼,而后抬手将面前的酒坛子推到他面前。
“百花酿管饱,日后愁断场管够。”
“如何?”
“成交!”
堂堂武当高手,比肩宗师级别的存在竟被一坛子酒就给收买了,这事儿要是传到江湖上,不知多少武林高手要扼腕叹息,哭天喊地大骂唐昭北没有节操。
只是唐昭北对此在不在意,那就另说了。
“你可以走了。”
徐邦宁一指船舱大门,毫不客气的道。
“得嘞您嘞!”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唐昭北再不复刚才那般豪横,当即低头哈腰的笑脸盈盈转身便要走。
“你可以走,师弟得留下。”
“什么?”
唐昭北面色一怔,有点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们都走了,我在南京城谁来保护?指望我爹手下的那些军户?”
徐邦宁微微皱眉的看着他。
闻声,唐昭北看了一眼徐邦宁,又看了看李知白,最终又回到了桌子前。
“要留下知白也行,但你必须要答应老夫三件事。”
“说。”
“第一,务必监督他每天的功课必须要完成,第二,不能带他去逛青楼,第三,不准让他饮酒,一滴也不行。”
唐昭北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可以。”
谁知徐邦宁毫无不在意点了点头。
“你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