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视一眼,可随即面上却出现了难色,只因为这树上之所以没人,不是因为没人想到,而是因为一般人的轻功上不去。而四人的轻功,正好就在这一般人的行列之内。
而就在这时,道沓的声音却再度响起:“阿弥陀佛,树旁的房后,有梯子。”
半晌过后,四人磕磕绊绊的上了树顶,而其余三人刚想和道沓这位传说中的大师兄打个招呼,可随即却被对方制止,随即朝着广场之内一指道:
“再不看,就来不及了。”
“轰!”
话音方落,一声闷响忽的自广场之中响起,随即四下围观之人中,便发出一阵哗然之声。不过这哗然声,自然是出自那群天外客的口中,让少林寺本家的僧众一阵面上无光。
而这时,四人才看清楚,这场中所谓砸场子的,竟不是千军万马,而是孤身一人。只见这人一副吐蕃喇嘛的打扮,浑身上下却是穿金戴银,丝毫没有半点出家人的自觉。
加上此人身高马大,比起大包子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寺中其余的僧人,则完全没人及得上他这块头。而正当四人看清场下情况,正是这名喇嘛在与一名师叔祖过招之时,这一场对决,却已经到了末端。
只见喇嘛立身占地,纹丝不动,双手合十间对着面前比他矮上两个头的老僧行了一礼。可这名老僧腾飞在半空的身体落地之间,却足足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稳,等他站稳身形时,喇嘛的一礼早已结束。
“师弟的武功确实精妙,可贫僧虽然学艺不精,却也不敢有所松懈,更不能让少林宝刹蒙羞。”
老僧站稳身形之时,开口之间丝毫不见气息紊乱,可这个称谓却是十分古怪,因为他竟叫对方这名喇嘛为师弟。一时间后来的众弟子一头雾水,却不知这位喇嘛,原来是少林中的哪位大师,武功如此精妙,却为何从未听说。
“你叫我师弟?千年动荡,难道禅宗在无数代传承之中,已变的数典忘祖,尊卑不分了么?”
喇嘛此话一出,四下皆惊,当一个人没有实力便说大话时,引来的只能是嘲笑与讥讽。而当一个人充分展现实力之后,他所说的话,无论是多么荒唐,却总有人会将它放在心上,认真思索。
这番僧之前所展现的武学造诣,全然不在这位罗汉堂首座普元禅师之下,自然已经在众人心中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这一点无可厚非。而此时他言谈之间,却又似乎与少林沾亲带故,两相加持之下,自然没有人在此刻立即站在反对的立场。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又何来尊卑之分?法王这是动了嗔念呐。”
这番僧的口音虽怪,可字字句句却深入人心,面对普元禅师这一句巧妙的反驳,这喇嘛却并未动怒,而是沉声道:
“普元,你以禅宗的规矩要求我密宗之人,你又是犯了什么戒啊?”
然而此言刚出,未及众人反应,便听喇嘛接着开口:“普元,你就算不叫我一声师叔,也该称一声师兄才是。不过今日本法王到此,却不是为了和你们争这一时口舌之利,去叫妙因出来,本法王所求之事,凭你还做不了主!”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大雄宝殿正中,一名身穿七宝袈裟的老僧口念佛号,踏步而来,然而步履虽慢,步步踏下,身形却似位移一般,在场众年轻弟子,皆看不出丝毫其中门道。
顷刻之间,这名老僧便已来到普元禅师身旁,转身间却是伸出右手,在普元禅师身上一抹。而只有寥寥几人方才看清,在那一瞬之间,这名老僧迅速点了普元禅师周身七重大穴,而后又以指劲逼出了普元此时体内暗藏的真气。
另一名老僧,也就是达摩院的首座普善禅师看清了这一切后,自知师兄的武学又精进了一步,不由得为之赞叹。然而这一番动作落入那名喇嘛的眼中,表现的却是自然无比。而他开口之间,更是说出了一句让众人惊异的话:
“普空!还有普善、普元,今日少林方丈,达摩、罗汉两堂首座,不妨齐上吧。如此,也免得旁人说本法王以大欺小。”
“什么?!这番僧这么厉害,竟然要同时挑战三位师叔祖,他是脑子进了水么?”
树上的大包子一句话脱口而出,其余三名同伴赶忙捂住了他的嘴。若是再平时他发出这种“赞叹”自然不会有人去管他,可如今场上一片死寂,他这话说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场上高手,却是听得仔细非常。
道沓闻言亦是身形一颤,却是挡在了这名大包子的身前,而后仿若没有察觉到他这话的不妥之处一般,淡淡的开口回答道:
“阿弥陀佛,此人可不傻,一点也不傻。他自知三位师叔祖自恃身份,断不可能真的下场以三对一,而他此言一出,日后却可以说是少林三大高手在他面前不敢应战。如此名利双收的算计,倒还真不像是出家之人呐。”
道沓这话的音量亦是不弱,却也没有刻意加强,然而当此言一出之际,道沓顿时感觉周身被一阵冰冷杀意锁定,而此时体内气息紊乱不堪,便像是被人点了周身要穴一般,动一下便觉带着千钧重物,苦不堪言。
可就在这时,道沓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欣然的笑容,因为他的算计已然得手,对方果然没有将怒火宣泄在自己的师弟身上。而对方如此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