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玉公子出口,小风顿时双眼一凝,他自然听得清楚来人是称对方为玉公子,而非南宫公子或者羽公子。心念急转之间,山崖之上诸多细节迅速回味,在这一刻小风终于明白眼前人是谁。
而就在下一刻,华服男子面色骤然一变,可再开口时却不是冷漠出招,而是虚以委蛇,带了几分讨好之意:
“诶,四海之内皆朋友,五湖之中尽兄弟,既然咱们不是朋友,那...”
然而话音未落,却被来人再度挥扇打断,只是这一次的语气终于又缓和了几分,不再像方才那句我不是你的朋友一般果决直接,却是带了几分在有心人耳中不假掩饰的讥讽。
“事到如今,莫非玉公子还以为我们会将你当做南宫二公子么?试问南宫羽一名纨绔子弟,又如何能有你这般内力?”
话音落定,华服男子眉头一皱,而后却是自嘲般轻笑了两声,可下一刻周身气势却是陡然一变,一种上位者的气场顿时出现,就连说话声音亦是变了三分。
“哈哈哈,想不到小羽纨绔之名竟响彻江湖,如今却成了我这好大哥的破绽,当真世事弄人。”
华服男子话音甫落,手中剑气再起,骤然转身间便要冲着小风与十月飞花出手,然而转身之间,却见之前的来人已然挡在自己面前,一双折扇扇动有序,一脸玩味的看向自己。
“原来你不是南宫羽,而是南宫玉,果然如此,原来如此。”
小风的声音缓缓响起,却已不再是伪装的苍老音色,华服男子正是南宫世家的大公子南宫玉,而他之前之所以故意留自己与月下独行一命,目的便是为了让自己将他的“阴谋”宣扬出去。当然,是以南宫羽的身份。
南宫玉亦是心思缜密之人,小风的一句原来如此已让他明白,对方早在之前一面时便对自己起了疑心。当即大笑出声道:“哈哈哈哈,倒是本公子低估了你,既然你已知道了真相,那今日便留你不得了。”
南宫玉虽嘴上如此说,可却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诸葛瑾的身上,当然他并不知道诸葛瑾的身份。然而正是因为他不知对方身份,方才心中思索,计算得失,如若自己今日杀了对方,会否有大难临身。
“轰!!”
就在这时,两侧树林之中忽然响起一声爆炸,而后一缕白烟骤然升起,白烟之中数道黑影先后出现,十月飞花见状眼中生出一分认真之色,因为这些黑影不是旁人,正是之前那些黑衣刀客。
南宫玉见状亦是眉头一皱,而与此同时,一个口音有些古怪的中年男子声音,自数名黑衣刀客之中传来,却不知是他说话时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任小风识能加身,竟也判断不出说话的究竟是哪个人。
“南宫先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些人留不得!”
话音落定,黑衣刀客之中走出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只是他的穿着大致与黑衣刀客别无二致,可一双木屐却显得格外明显。只是一个闪身,便已来到南宫玉身旁,面巾遮挡下的双眼仿佛燃着杀戮之火,死死盯着眼前众人。
“哈,南宫世家果然是剑中高手,毅力惊人。”
就在这时,十月飞花忽然起身,开口之间却说了一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除了那名黑衣首领依旧目露凶光之外,其余人皆是不由得朝她看去。
而南宫玉先前便对十月飞花有所好感,此时听对方如此称赞自己,竟是一时间失去了昔日对生人的戒备,更是十分客气的开口答道:
“哈哈哈,这位姑娘谬赞了。”
小风见十月飞花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知道她必有后话,正想传音诸葛瑾切莫动手,却见他早已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心中无奈摇头之间,正听十月飞花接着说道:
“偷袭聚贤山庄损兵折将,被北堂世家玩弄股掌却毫无动作,接连失败仍能隐忍至今,若这都不算毅力,那本姑娘却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算大毅力者了。前排借问一句,这一次你们勾结东瀛刀客图谋中原,失败之后又打算隐忍至何时啊?”
南宫玉闻言面色一寒,脸上的笑容亦是立即消失,而那名黑衣首领亦开始缓缓拔刀出鞘,双方之战一触即发。然而就在三息过后,南宫玉却是说出了一句让众人意外的话:
“偷袭天外客,被北堂愚弄,这些都是我那好二弟的作为,与我南宫世家何干?这勾结东瀛刀客图谋中原,更是无稽之谈,这些人,不过是棋子而已。”
“嗯?你说什么?!”
南宫玉话音方落,他身边的黑衣首领握住长刀的手顿时一紧,他虽然听不太懂两方的对话,可却明白这棋子两字的含义。然而就在他转头看向南宫玉之时,却听一声冷哼响起:
“哼,我说,你们不过是棋子而已。”
“你!!”
黑衣首领闻声、拔刀、转身,然而就在他出刀之际,却忽然感觉后心一寒,随即一声闷哼出口,身形顿时宛如一滩烂泥一般就此瘫倒了下去,满眼尽是恨意与不甘。
南宫玉突发剑指,方才所运内力竟不是冲着诸葛瑾三人而发,反而一招杀了这名黑衣首领,周围的黑衣刀客全然不知发生何事,一哄而上,却仍旧将南宫玉看做自己人。
“啊啊啊!!”
南宫玉心一横,眼一凝,再出手间狂风绝剑无风而动,一道横斩而来的剑气直袭这些对他毫无防备的黑衣刀客咽喉而去,一时间数道惨嚎之声响起,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