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声苦笑过后,二长老身后不远处已然多出了数十柄长剑,可就在神水剑楼等人准备出手,而三长老准备斡旋其中之际,一个熟悉的粗重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疑惑。
“二师弟,你方才..是在和谁说话?”
此言一出,二长老脸上的苦笑顿时一僵,因为他对这声音再为熟悉不过。而下一刻,众人视线之中,两道遁光便自山道而来,一人正是身穿红色道袍的丹松真人,而另一人则是一身破旧不堪的黑衣。
突忽起来的变故,使得心境本就紊乱的三长老,此时越发看不懂眼前局势,而她同样也不认得此时大师兄身旁的黑衣人是谁。只是她虽不解当下发生何事,却知之前二师兄说了什么话,如今神水剑楼众人的长剑所指,便是写照。
“哈..撤剑。”
就在此时,稍作沉默的神水剑楼小楼主,忽然轻笑一声,而后右手一挥。众剑楼弟子闻言,其中半数听令撤剑,却仍有部分弟子,心中迟疑,眼中尽是疑惑之色,这其中便包括了其身侧的那名较为年长些的玄丹真传。
“好了,都是一场误会,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只是白费了我们两人一番功夫。”
小楼主说话间,右手成指搭在身旁之人的剑身之上,而那名玄丹真传见状,立时撤去灵剑。至于另一名玄丹真传柳琳,此时看向小楼主与残阳宫二长老的神情,转念之间,却是想到了其中端倪。
“这..你们倒是将我说糊涂了。”
丹松真人刚刚赶到,便听到二师弟方才的那一句话,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自己师弟会与什么外人勾结,于是心中起了疑心。而此时又见神水剑楼等人撤剑,那名年纪最小的玄丹弟子,似乎与二师弟达成了某种共识。
单是这一点,已经足够引起丹松真人的注意与好奇。只不过以其身份,这句话本不该由他来问,他之所以此时开口,却是因为身旁这位身份未明的前辈,想要借自己的口,问出这个问题。
小楼主看向二长老,冲着其点了点头,而后几步来到三长老楚宁月身旁,抬起右手抓住了对方的左手,而后将自己的左手朝着对方的脸颊伸了过去,轻声道:
“没事的,刚才我们只是演一出戏,因为气力不济,才没有传音告知你。现在没事了,你师兄没有利用你,也没有背叛残阳宫,更没有勾结外人,试图对我们不利。”
以二长老的修为,听到这些话并不是难事,此刻与小楼主互换过眼神之后,转头看向丹松真人。只是其开口解释之间,声音却是颇大,显然看似是与丹松真人说话,实则却是为众人解惑。
“自我陷入阵法之后,便已察觉布下此阵之人,阵道修为在我之上。只是我同样察觉到,这些阵法原本的威力,似乎并不局限于此。因此我推断,布下阵法的人是有意困人,却无意杀人。
起初我们皆陷入阵法之中,无异于待宰羔羊,可对方却迟迟没有现身。于是我便猜测其目的,是想将所有玄丹修士尽数困于阵中,以求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此阵无法由我彻底破除,我便全了那人的心意,将那位姑娘骗入阵中,又取众人佩剑,夺其剑器插入地面,为得便是叫那人放下警戒。如此,待来人现身之时,我之前在阵法之中所留的空门,便会成为背水一战的契机。
当然,这法子太过凶险,而所牵连者也并非只有我残阳宫之人。因此,即便我别无他法,也总是要征求一下神水剑楼的意见。”
二长老说到这里,却是将目光锁定在了丹松真人身旁的黑衣人身上。只是黑衣人此时似乎听得起兴,对于他的眼神,浑不在意,甚至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此时站在三长老身侧,感受着她紊乱的气息缓缓恢复的小楼主,终于将话接了回来:
“是啊,于是这位道友就找到了我,大概是看到众人为救我一人不惜入阵,更是有人愿意自封修为,身处险境。于是便推断出,我在这一行人中,扮演的角色十分特殊吧。”
小楼主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却是将二长老心底的想法当面讲了出来。二长老回身看向小楼主,两人又是互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微微颔首。
半息过后,二长老转过身来,看向丹松真人的同时,沉声道:
“师兄,轮到你了。”
丹松真人闻言苦笑,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是要自己向众人说明,这山顶的阵法是怎样一回事,而自己身旁这位身份未明的前辈,又是什么人。
只是关于这个问题,他却并不觉得这位前辈给自己的答案,能够放在台面之上讲出,因为这实在听起来太过敷衍。
“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是残阳宫的客卿长老。至于那些阵法...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阵法,只不过是我在后山实在无聊,随手画着玩的。”
丹松真人脑海中浮现起黑衣人对自己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像极了一名喝醉酒的醉汉。照理说,自己的门派之中,忽然间多出这样一个自己之前根本不清楚底细的高手,换做是谁都要怀疑几分。
可丹松真人面对这黑衣人时,心中却是的确没底。因为莫说是他,只怕就是他师尊,也几乎没有上过后山。这一次是他百年岁月之中,第一次来到后山之后,成功踏足山顶。
所以自己的门派后山禁地之中,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号人物,他身为掌教真人,却实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