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二人,一人卫昭是认得的,另一人却看着面生,不曾见过。
在场所有人都起身,又躬身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杜老太君。”
那老太太原是杜老太君,卫昭是听过的,便是姜晔以及这位十公主姜敏的外婆,亦是王绍的亲奶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是个看起来并不太好惹的老太太。听闻当初曾经对晋国先帝有一奶之恩,是以先帝十分敬重她。
不用说了,两个人来,都是为了帮姜敏与王绍的。
这是场恶仗。
但卫昭胸有成竹。
“太子殿下,杜老太君,二位怎么来了?”陆昂问道,心中虽然明了,但面上还得询问一下。
姜晔拢了衣袖,道,“陆大人,本殿下过来,并非要干扰你办案。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母后并不放心,所以让本殿下过来旁听。本殿下也是路上遇到了外婆,她素来疼惜表弟,听闻他如今惹了事,便要过来看看。老人家一片心意,陆大人应当不会拒绝吧?”
杜老太君十分有威严的说道,“当初我做先帝乳娘之时,先帝常说要报恩,但老身并不看重那些。老身看重的只要家中人平安,先帝便御批四个大字,三世无忧,这块匾额,陆大人当是见过的。”
陆昂躬身,“有幸去国公府时,见过先帝的御笔。”
杜老太君便又道,“太子说了,我们只是来旁听,必不会干扰你审岸。这个案子,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不必在意我们。但若是有人诬陷我的孙儿以及十公主,其心可诛,必不能饶恕。”
卫昭实在是听不下去,这般明着给陆昂施压,这案子还如何判,于是便直言问道,“敢问老太君,若审出来你的孙儿和十公主有罪又当如何?”
杜老太君看也不看卫昭,问陆昂道,“公堂之上,是谁在插嘴?陆大人也不管一管?”
陆昂道,“此人便是原告,九公主。”
听说是九公主,杜老太君依旧不回身看,说道,“就是那位被皇上罚了去桃花庵里带发修行的那位?品行不端之人说的话,又如何信?”
王绍和姜敏见有了靠山,立刻气势变得不一样起来。王绍忙撒娇道,“奶奶,就是她在诬陷我们,你看把表妹都弄成什么样了?”
杜老太君最疼这位孙儿,一听他撒娇,便心软。她瞧了一眼姜敏,姜敏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模样也让她心疼,她忙斥道,“陆大人,这位可是当今公主,如何能这般站在公堂之上?陆大人一点也不顾及皇家的颜面了吗?”
陆昂只觉得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早晚是要得罪的,还不如干脆早些,于是道,“如今人命关天,十公主行此事前也当考虑一下皇族的颜面。杜老太君,太子殿下,二位既然是过来旁听,且先到内堂等候吧。陆某若是有什么审的不对的地方,二位再指出来不是。但这里是公堂,杜老太君要是想关心孙儿外孙女,还请先等一等。”
“你……”杜老太君欲要发火,被姜晔安抚道,“陆大人一向刚正严苛,是以父皇才十分信任他。外婆放心,我相信他绝不会冤枉了表弟和妹妹。外婆我们还是到内堂去候着吧。”
杜老太君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然后让姜晔搀着她去了内堂。自始至终,她都没看一眼卫昭。
陆昂,姚世信,卢詹三人皆落座。以陆昂为主,他坐在中间,问道,“原告何人?状告何人?所为何事?”
卫昭便上前,面色沉静入水,很有公主的威严。只听她缓缓道,“我是姜宁,状告小侯爷王绍以及我的十妹姜敏,他们意图谋害于我。”
姚世信和卢詹听完大吃一惊,二人同时看了一眼陆昂。
陆昂已经早就知晓,此时便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了。
陆昂又问道,“既然是状告他们二人谋害于你,可有证据?”
卫昭扫视了一眼众人,道,“那些侍从是帮凶,负责将我捆绑放进猪笼,然后欲将我沉于水底。陆大人从现场带回的猪笼便是物证,至于人证么,这些侍从,包括陆大人,还有秦大统领都可为我作证。”
“你胡说,我们可没杀你,不过是因为你前些日子戏弄表妹,所以伺机报复一下。若真要说这也算意图谋害你,那你当初在桃花庵就是意图谋害表妹。”
卫昭不想王绍脑子这么灵活,竟一下子将两件事都联系起来。王绍说着,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姜敏。姜敏会意,立刻道,“就是就是,上次你想把我推进井里,我的侍女,以及桃花庵里那么多人可都是瞧见了的。那时候我可是没有状告你意图谋害于我。”
卫昭道,“上次是你欲要谋害我在先,不过被我发现而已。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好了。”陆昂敲了惊堂木,道,“我们只说现在的案子,桃花庵那一桩,暂且不做讨论。物证,本官已经看到了。说到人证,这些侍从你们有何话说?”
“小侯爷只是吩咐我们给九公主一个教训,并没有打算将她真的扔进水里。”
几个侍从统一说的都是这番话,卫昭并不意外,对她而言,陆昂和秦羡的证词才是关键。只是这中间出了些意外,陆昂来时,她已经被秦羡所救,如今看来,唯有秦羡的证词对她是有利的。
陆昂果真说道,“本官依照你那婢女提供的线索,赶到之时,你已经脱离危险,所以本官的证词并不能证明是小侯爷与十公主曾加害于你。你方才也提及了秦大统领,秦大统领比本官要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