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自是不知道,王承起办事谨慎。自怀疑秦羡可能前往边境时,便着人立刻去了马场。细问之下,便得知了一马夫中间离开了一日之事。王承起觉得事有蹊跷,宁愿错杀,不能放过。便下了密令,叫那件事的知情人都给杀了,并且还将大量财物放到了崔放的家中。此事便就嫁祸到崔放身上了。
王承起自认此事已经没法再查下去,皇上也拿他没办法。
郭仁几人不言语,此事他们也有疏忽。他们没想到已经有人洞察了他们的行动,提前下了手。他们在西狄耽误了时间,人手又不够,等再回来时,马场那边的人早已被清理干净了。留下的都是些毫不知情的马夫。
郭仁暗地里感叹一声,只心中想着,秦羡作为他们的头,好生不讲义气。自己溜了,留着他们几个人挨皇上的训,真是有苦都无处说。
那么多证人都已经死了,姜善没有办法因为一个西狄人的片面之余就定谁的罪。这事明知道和谁有关,却也不能再查下去了。
好在是发现的及时,马场那边还可以继续。永和公主带着十二公主过来,和亲落幕,两国也可保些许年和平。待他们养精蓄锐,训练一支善于骑射的骑兵,再挥师西下。
只是重新购置马匹,以及养马的那些人,一定要仔细筛选,万不能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王继自缢的消息,你们还没散出去吧?”姜善沉默片刻,问。
郭仁几人点头。
“将这消息放出去,朕要看看别人的反应。”
“是!”
这别人还能有谁?自是王家人。
几人都退出了大殿,刘固多了句嘴,问道,“郭副将,这大统领到底是去哪里了?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郭仁只得讪讪一笑,道,“等大统领查到了再说,刘大人记着保密,此事万不能叫旁人知道,否则又是白忙一场。”
刘固认真点头,有了前面的教训,他只想着日后做事定当更要小心谨慎了。
见刘固离开,郭仁叹口气,看向孟芷,抱怨道,“撒谎真是不好受,这等事大统领下次再不要摊到我头上了。”
孟芷只道,“谁叫你平日里话多!”
郭仁,“……”
魏延刚出了大殿,便见南音过来道,“魏相,七皇子有请,说是有关成亲的事,问一问魏相的意思。”
“劳烦姑娘带路。”
到了高阳殿,姜安一身天青色的袍子坐在正厅已经在等他。
魏延忙过去行礼,姜安却一把将他拦住,“魏相不必多礼。”
魏延也没客气,直了身子,由姜安引着落了座。南音已经将茶奉上。
魏延道,“七皇子是有成亲的事宜要与下官商议?其实那些事七皇子做主便好了,下官是没有意见的。”
姜安伸出手,道,“魏相请用茶。”
魏延喝了一口茶,先探了探姜安的口风,道,“七皇子这成了亲,是要重新在京都城建一座府邸吗?小芙平日里爱热闹,可她歇息的地方却又偏静。七皇子若是要选个地方的话,下官倒是有些地方可以推荐。”
姜安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我这高阳殿平日里也十分安静的。若要出去散心,离着御花园那处也不算远,小芙住进来也十分方便。”
魏延便明白了姜安的意思。他住在宫中,便离着姜善更近。自是离着权利的最中心更近。
无需姜安明说,魏延已经知道他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他是知道的,身在皇家的皇子,太子之争,皇位之争从来都是免不了的。即便不是为了那皇权,有多少人为了自保二字,也得逼着自己走上了这条路。不是想争,而是不得不争。
七皇子姜安,若是以前,久病缠身,身体孱弱,随时能因病去世,他对别人自然是没有威胁的。可现在不同了,他痊愈了,一切就都变了。他不去害别人,别人也会去防着他的。高阳殿里的清静日子已经结束了。
可姜安比着四皇子有着更大的胜算,因为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便是姜善的宠爱。
可这宠爱也得用的得当,他很快要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魏延有些话便需要说一说。他知道姜安找他来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商议婚事。
“不管你有什么筹谋,如今都按兵不动。你且想着,凡事尚有你的父皇,当今圣上在前头呢。”
魏延自是知道,今日之事,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公事,姜善动王家,唇亡齿寒,便是动了皇后和太子。有姜善在前,姜安就不必往前冲了。
“我听闻此次王家并未受到牵连。”
魏延心中一凛,这姜安好快的速度便得知了殿中之事。
他脸上不动声色,依旧道,“这没受到牵连便更加可怕了。出了这等大事,王承起依旧能置身事外,可见他的势力和手段。这些已经触犯皇上的逆鳞,随时会威胁到皇上的位置了。”
姜安听着,不言语。
魏延又道,“这些世族外戚扰乱朝纲太久了,皇上文治武功,是不会让他们继续这么下去的。七皇子一切莫急。”
“多谢岳父大人提点。”
这一声岳父大人叫魏延微微一怔,他随即摆摆手,笑了笑,“七皇子言重了。只望日后,七皇子能叫小芙事事顺遂,无委屈,无痛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