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居,大不易。当载着一堆老物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越过矗立在此不知道几千年的城墙的时候,我看到更多的却是一群老秦人正在城墙上散步纳凉。
时隔千年,现如今的长安城已经远不如那时候的高贵不可碰触,当年的天下雄城,在现在却渐渐归于平凡。
虽然只是相对来说,但是现在的长安,却的确罕有人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西京。它在这里历经了几千年沧桑,终于从壮年的雄姿英发,变得有些老冉冉将至。
或许这是每个雄城都逃脱不了的宿命,如人活一世,终究是要被后来者具上,而当年的来者,则慢慢变成了过气的老人,最后在历史的长河中,只能变成符号一样存在。
它是一个刻满了辉煌的丰碑,更像是一个伫立在风雨中,慢慢被岁月腐蚀的老人,也许它还有漫长的岁月,但剩下的这些岁月,可能只能用回忆跟缅怀来打发消磨。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悲观的人,可能是因为起桥这个名字吧,在昏黑晨雾里,我才能更好的沉淀思绪积蓄力量,然后拼尽全力,走过那座不知道存在于何处的一木之桥。
我坐在后座上,范存龙坐在我旁边,他手里捧着被小黑布包裹着的,这个最终被我命名为‘南柯一梦’的迷幻镂空。
南柯一梦,不光是观者一梦,更包含着一种我对于那段故事的唏嘘感叹。当天夜里,为了查清这个迷幻镂空的制作背景,我翻遍了跟那个朝代相关的所有典籍,而最后的事实真相却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竟然是当时年迈的皇帝,想在临终之时,把这件惊世的宝物陈放在墓室之中,好用来‘观赏’。虽然有野史不认同,并称是皇帝想在死后,把灵魂融入到迷幻镂空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当一个万古不休的主宰,从而实现另类意义上的永生,但我对此却并不认同。
并不是每个帝王都妄求长生不死,纵观大名皇朝,千古一帝有之,好色昏君有之,却唯独没有求长生的君主,所以野史所记载的长生论,很久以来并不为人所接受。
当然,不管是什么资料,都不清楚那位皇帝究竟是在等着什么。他们只是用含糊跟猜测的语气,把迷幻镂空用‘那样物件’代替。
“皇帝垂然老矣。请天下名匠共聚于一地,商议打造神秘之物。后,万金如土挥洒,寻天下至珍至贵之材料,随人共消失于世间,就此再无消息。至于嘉庆年间,嘉庆帝偶得讯息,遣人寻找,终未可得。”这是民国时期的学者手记上记载的一段话,写这段话的人,似乎对此同样十分有兴趣。
天启年,这个年号本身就承载着一些让人不由得深思的东西,而同样是天启帝在位的时候,世间出现了许多让人惊叹的事情。虽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那些事件最终未见于正史,但是在许许多多的野史上却有很多隐晦的提及。
天启帝无心于统治而专注身后之事,他为了布置自己的大墓倾尽国力,却最终没能等到他向往已久的迷幻镂空,据说奄奄一息之时还在挂念皇家作坊,但致死,却没有说一个跟藏匿在深山之中那个皇家作坊有关的讯息。
而后来的一些事情也比较诡异,天启帝墓竟然只是个空巢,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天启帝墓藏匿于何处。
如果说曹正德之墓让很多人头疼,而天启帝墓之神秘甚至让人有些无法开口提及。
“东家,我们到了!”吴怀坐在前面给我说道,我捏了捏有些发困的鼻梁点头下车。
人来人往,相较于渭城繁华了不知道多少。耸立的高楼鳞次栉比,已经很难从这里寻到古书上记载的那种感觉了。
“历史遗留给长安的底蕴,还是会被时代给一点点破坏掉啊,可惜了!”我感叹,吴怀也颇有感触的点头。“二十年前,长安还不是这个样子,最近这些年变化很大,甚至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有得必有失,历史虽然能告诉我们光荣的过去,但我们更应该考虑的还是孱弱的现在跟如何去塑造辉煌的未来。”我一语双关,既是在说长安,也是在说郑氏。
“存龙,看什么呢!”范存龙抱着南柯一梦,他身后背着强弓跟粗壮的箭矢不断扭头左看右看。
“嘿嘿!没看啥,这里比渭城气派多了。”
“那是你还没见到更加气派的城市,哈哈!老吴,走,先进去。”
长安的这个古行,比我在渭城的那家小铺子大了何止几倍!我进来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偌大空间,好奇问道:“怎么把东西都撤了?连台架都搬得一个不剩。”
“这几天一直都在忙这事,东家你看这里!”东边二十米的方向垂着一块硕大的金色丝绸布,等走近了,我才发现不光是正面,另外两边也用同样的绸缎遮掩,把这里完全隔离成了一个阻绝视线的密闭空间。
“还有上面的灯光效果也很独特,到时候一定能让所有到场的人震惊。”
吴怀说着还用手在面前比划。我上前掀开金色的帷幕,展现在眼前的是完全由老红木搭建而成的小舞台。
舞台上方又是一个文龙雕凤的紫檀木小桌,桌上陈列着看上去就贵气逼人的透明玻璃橱窗。
一看之下瞬间了然,这的确是大手笔的布置,吴怀可能为了这事,把他的家当全都拿出来了,不说别的,光是那个紫檀木的小桌,跟用老红木搭建的这个舞台,价值最低都在二十万之上。
而且整个展厅都做了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