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存虎的眼神,老村长也知道这里的确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他便看着自己的孙子冷哼了一声,然后嚯嚯地扭头进屋。倒是老村长这一走,对面屋子里立马就出来了一个姿色普通的妇人,她看了一眼老村长的屋子又对着我们笑了笑,扭头便拉着老村长的这个孙子进屋了。
“我去找存龙他十二叔聊聊天,老爷子你们聊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多听,这可能涉及到了范家庄子的某些往事,知道的多了不好,所以我拉着小丫头主动避嫌,老村长点头答应。
范存龙的十二叔,就是当时我在刚刚来范家庄碰到小哈时候,给小哈治病的那个懂得医兽之法的男人,人有些木讷,沉默寡言,看起来总是老实巴交的。
当我这次进门的时候,男人仍然是坐在院子里,一语不发的修理着自己的农具。他看到我,怔了怔,过了很一会儿才好似反应过来我是谁了,他说道:“来了啊。”
“嗯,来了,跟存龙存虎一起进山的,左右没事,就来看看您。”我对这个男人始终心存好感,当时若不是他点醒我,小家伙可能真的会因为饥饿而不断发烧,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正是他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小家伙的故事,还告诉我小家伙只喝奶。
男人喊了他家的婆娘倒了理两杯水出来,看着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只是木讷的在笑,偶尔一两句无关痛痒的问题。又是过了很一会儿,男人似乎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四下里看了看,说道:“它没有跟着你一起来啊?”
“没有。”我知道男人说的它是指小家伙,但小家伙这时候正陪着赵七九在苗疆那十万大山里拼命,要是没有它,赵七九在苗疆那十万大山的各种险境里面,根本就不敢胡乱的乱闯。
“那真是可惜了。”男人遗憾的摇了摇头,取出了一个挂满小铃铛的铜环交给了我。“我记得它的身上一直都是带着这种项圈的,还说你如果带着它就顺便戴在它的身上。”
男人说的这个它,又指的是他之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之中的小野猪,这我听得出来。但是看看那个铜环,不清楚这里面又是有什么讲究还是有什么说法。
“我回去给它戴上,谢谢。”我把铜环从男人的手里接了过来,对他道了一声谢,他摆摆手又开始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农具,我们就这样聊天。没有山外面待客时候的那些繁冗的礼节跟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诟病的讲究,坐在这里,会感觉浑身都轻松不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很喜欢,很向往,也许是因为近来生活越来越不安定了,所以这样的想法变得越发的强烈,那位悠然见南山先生,每天采着菊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真的很畅快吧。
“嗯,要是它不愿意戴就算了,别勉强它。我也就是前些时间忽然想起来有这么一出。”男人很随意的对我说道,我们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却好像是一对老朋友一样喝水聊天。
从男人的身上我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异之处,其实在此之前,这个范家庄子在我的眼里其实都只是一处普普通通的村庄而已,如果不是当时在苗疆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可能根本就不会意识到也许范家庄本身就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纵然是走出了范存龙跟范存虎这两兄弟,我也不会那么认为,顶天了是会觉得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一片福地,仅此而已。
聊了很久,范存虎过来喊我回去老村长的家里吃饭,想必他们的事情已经是说完了,我也就跟男人告辞回了到了老村长的家里。看着那些屋子里面的情况,我大概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和赵七九一起在这个地方布置了不少的东西。
饭桌上,老村长看了小丫头很多次,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慈祥的笑意,又好像隐藏着某种深深的叹息。在饭快吃完的时候,老村长拿出来了一个银饰的手镯套在小丫头的手腕上,我想拒绝,银饰的东西送给这样一个小孩子还是有些太过贵重了,但迎上老村长那严厉的眼神,去只能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然后讪讪闭嘴。
范存熊也是过来了,这个大小子不断的跟范存虎范存龙打听着山外头的世界究竟美不美,他言辞间表现出了一种很想出山的愿望,听得老村长很生气的将筷子在碗上敲了敲,他才作罢。
“少不出山,这是规矩。等你再长一年,到了你二哥的现在的年纪,再想着山外头的世界。”
老村长说的话,范家庄子没有人敢违背,老村长不光是这个地方的村长,还是范家庄范氏宗族的族长,在这些不跟外界怎么接触的地方,一村之长一族之长,其实就相当于那个地方的土皇帝,甚至是要比皇帝说话都管用。
范存熊听到这话闷闷不乐的答应,我看着他的模样也只能徒呼奈何。其实老村长若是让我带着范存熊出去,我肯定是一百二十分的乐意,有了他这两个兄弟做标杆,范存熊本身肯定也都差不到哪里去,毕竟范存龙也说过,若是近身的话,他是要比范存虎跟范存熊都不如的,他所擅长的就是箭,在他的两个兄弟手下都撑不住多久。
“没事儿,再等一年,明年的时候你出来,郑哥带着你。”我拍了拍范存熊这小子的肩膀,他笑逐颜开的对我不断点头。相比于他这两个都显得很沉闷的兄长,范存熊身上到底还是存留着很多的孩子气,说话间神情十分活泼。
“人让你带出去,你就得担当起他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