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眼巴巴看着南水儿,问她薯片脆不脆。
南水儿一本正经告诉他薯片超级脆,还吭哧吭哧咬给他听。
李策,“……”
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谢谢你哦,李策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南水儿开心又嘚瑟,哪有丁点先前的泫然若泣、楚楚可怜。
李策终于明白。
自己这是被套路了!
自己实在是太年轻了!
怎么就忘了这茬儿!
眼前这位姑娘,可是十八岁就封国际影后的恐怖存在。
她分明……有预谋骗自己的小狗薯片吃!
吃就算了,还吃得那么香、咬得那么大声。
不仅不分一点给自己,还给自己发好人卡!
什么叫过分?
这就叫过分!
“哎呀,逗你的,来,姐姐分一片给你。”
南水儿选了半天,选了个好小好小的薯片递给李策。
李策接过丢进嘴中。
嚼碎,吞下。
好吃是好吃。
可一片也不顶事……
南水儿语重心长道:“姐姐我对你好吧,连我最喜欢的薯片都给你吃,还不说谢谢。”
李策,“……”
能要点脸?
这明明是他的薯片!
整整一大袋!
你只分我一片!
还要我跟你说谢谢?
南水儿很快就吃完了一大袋小狗薯片,意犹未尽砸吧樱桃小嘴,看李策对她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她终于良知发现。
“李策同学,别那么小气。明天……明天我一定做一顿大餐给你吃……食言的话,我就是小狗!”
“那么……晚安。”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勾勒出触目惊心的弧线,便跟李策挥手告别。
回到自己别墅,南水儿开始洗漱。
浴室中。
她看着镜子中那近乎完美无瑕的自己。
然后开始精分。
“南水儿,老实交代,是不是对那么家伙有好感?居然一个人大晚上跑到别人家里,好不要脸!”
“胡说!本小姐才不会喜欢那个呆头呆脑的大木头!”
“骗鬼,明明就对他有好感。是花言巧语的家伙见得多了,就喜欢这种大木头!”
“哎呀,不要拆穿。难道你不觉得他是个很温暖的人?”
“可你想过自己的身份吗?爷爷留给你的时间就只有两月,两月后,你就要回金陵了,再不能像现在这么为自己而活,而是要为整个金陵王族而活……那时候的你,连自由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追求你的爱情?”
“还有最后两个月,就不能任性点么?”
哪怕做扑火的蛾子。
即便遍体鳞伤。
甚至化作灰烬。
至少用尽全力去爱过。
她从来就不是骄傲的神女。
若能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又怎愿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
爱情是什么?
什么是爱情?
某位国际大明星走后,李策也有些精分,开始思考这个很形而上学的问题。
红叶显然误会他跟南水儿之间有什么。
他这种人哪有那么容易动情?
戎马七年,历经磨难,卧冰饮血,此心早如磐石,难再敞开。
虽然老告诫自己,难得来人间一趟,要多看看太阳。
但内心的坚冰,又哪里那么容易为谁消融。
“想这些干什么……就我这种人,哪个女孩子瞎了眼,才看得上我。”
李策自嘲一笑。
姑娘们其实大抵都喜欢高长恭这种,会说好听话、风趣幽默的,能拉得下脸去讨好人的。
他自小孤僻自矜,可学不会讨好谁,又有许多怪癖。
哪个姑娘受得了他?
……
又一夜过去。
其时已是深秋。
黎明光线晕开雾霭,唤醒这座古老又现代的城市。
窗外的银杏树被秋风拂动,心不甘情不愿的掉下最后一片叶子,打着旋儿飞得好远好远。
李策习惯早起,在后花园锻炼了一会儿,出了身臭汗,洗了个冷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就去饭厅吃早餐。
他起得早,商红叶肯定比他起得更早,已经帮他整理好了被褥、准备好了早餐。
这五年来差不多都是这样。
她用只为他一个人而存在的温柔和母性,把他照顾的很好很好。
早饭刚吃没几口,高长恭这小子居然从陈家跑回来了,抓起商红叶做得包子就囫囵吞了两个下去,又喝了一大碗小米粥,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儿。
“还是红叶姐做的东西好吃,素素做的东西简直……先生,您见过能把牙磕掉的包子么?”
他开始吐槽。
李策白了这小子一眼。
“小高,人素素指不定还是第一次下厨,你怎么这么数落她。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长恭:“心意我领了,但是铁包子小太爷真吃不下去。”
李策:“你怎么跑回来了。婚期定了么,什么时候回老家?”
高长恭:“先生,定了,三天后的飞机,这不赶回来看先生这儿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办的,趁这两天都给先生办了,我这回老家结婚,至少得耽搁半月。”
李策:“我自己都闲得无聊。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去办。”
郭破附和:“是啊,高哥,这大城市的生活,也太枯燥了,咱待在北境饮雪吃沙,虽然苦,但是天天都有事儿干。”
高长恭点头:“可不是。其实就是我们这些人跟社会脱节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