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的佣人已经跟你说过,我早已睡下了。”
别致的装潢,艺术灯朦美,阿贵听闻,看到宋宛婷从楼梯上下来,于是,站了起来。
宋宛婷的身上,穿着一件香槟色的真丝睡袍。
很随意,却不随便。
她往沙上一坐,也没看阿贵,只道:“坐。”
阿贵坐下来了。
他看佣人为宋宛婷送上了一杯牛奶,开口:“我是来接六爷回去的。”
宋宛婷一开始什么都没说。
就像没听到一样,搅着加入牛奶的蜂蜜,她什么反应都不给。
阿贵等了很久,看她完全没有在理他,再张嘴,却听:“你以为他会跟你回去么?”
宋宛婷一双媚眼一抬:“他现在就在我的床上。”
阿贵脸色一沉。
宋宛婷看着,呵笑。
末了,她又垂下了眸子,搅着杯子里的牛奶:“原来这句话对男人也是这么有杀伤力的。”
“你想说什么?”
阿贵眉一蹙,这一问,宋宛婷抬起眸子来了。
眼神,说不上冷。
倒是很讽刺。
蜂蜜已经充分溶进了牛奶里面,她把长细的勺子拿出来,轻轻又似故意地在杯子边敲了敲,清脆的玻璃声惹得阿贵看了那杯牛奶一眼,宋宛婷把勺子放到了小碟上,说:“我想说,你真的很有本事。竟然能哄得自己的未婚妻不怕死地跑来跟好仁摊牌。”
阿贵一怔。
猛地,心里一悬。
他的反应,完全看在了宋宛婷眼里。
她嘴角一提,讽刺一笑:“挺好的,最起码你觉得爱情和自由,比钱重要。”
阿贵的脸色好难看。
他心里清楚,事情肯定大条,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宛婷看着,说:“怎么?难道我领会错了?”
“还是说……”宋宛婷微微凑近他,压低声音:“你的真爱,其实是你未婚妻口中那个你一边操一边恶心得直想吐的男人?”
阿贵一怔,瞅她。
“若真是这样……”宋宛婷退了开来,啧啧两声,红唇讽意延展,看着他,道:“那,可就真是笑死人了。”
阿贵脸色铁青,一双黑眸少有地因愤怒而阴沉,说不出话来了。
人没能接到。
他离开了宋公馆。
心里很烦躁。
回到家,连灯都没开,坐在黑暗当中,摸出茶几下的烟盒,点起了烟。
深深吸了一口,他鼻腔里呼出了白烟。
想来,是怒气难平。
末了,突然听到声音,他微怔一转眸,里面房门打开,黑暗中亮出光线,秦美一身浴袍,擦着湿,走出来看到他,奇怪:“怎么回来了也不开灯啊?”
阿贵眼一眯,收回了视线,脸色,更阴沉了。
秦美没有察觉坐在黑暗中的阿贵是满身的低气压。
完全一副自家女主人家的模样。
踏着阿贵的拖鞋,很开心地走去开灯,但是灯一亮,一转身,看阿贵眈着自己,她惊了一惊,笑容一僵。
“怎么了?”
突然就意识到了。
但是她还是明知故问。
心里,是慌到了不行。
她看阿贵低头继续抽闷烟,她心里惶急,她破罐子破摔,问:“他找你了?”
一看阿贵的反应,秦美马上就肯定了。
“他有没有为难你啊?”秦美一下紧张。
她看阿贵完全不搭理她,更紧张,走过去蹲□欺上他:“他有没有对你……”
完全没有想到,就在她的手要碰上他大腿那一刻,阿贵突然一把挥开她的手,她愣了一把,一时间,愕。
“你怪我啊?!”
秦美难以接受,眼睛瞪得老大。
末了,她猛地站起来了,大声:“他对你了脾气,你怪我?!你竟然怪我?!”
她怒目而视,好大声,手拍着自己的心脏位置:“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有没有照过镜子,看自己妒忌的样子是多么的丑陋?”
秦美一怔。
阿贵抬起眸子来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淡淡:“你觉得,我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么?”
她惊诧,她难以接受。
她踉跄退了一步,眉一耷:“什么意思?”
阿贵收回目光了。
他暗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起身要走,秦美赶紧扑去抓他,却被他大力推了开去。
“阿贵!”
秦美大声喝住他了。
阿贵脚步一顿。
秦美眼眶好烫,深深吸着气强迫自己镇定,却难掩已经变调的声音,哽咽,问:“是不是无论牺牲什么你都要留在蒋家?”
心绪,在黑黑的眸子里滚动。
阿贵沉默了很久,却没有回头,声音很低,开口:“对不起。”
眼前的男人合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眼泪大颗大颗哗哗落着,手捂着嘴唇,颤抖哭着,跌坐在了地上,一时间,心痛极了。
夜,凉如冷水。
阿贵的车子再次来到了宋公馆外面,驻在那里,等待天亮。
烟,一口口地吞吐着。
人,是越的疲惫。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
若换做是以前,像秦美这么一闹,他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因为以前的蒋好仁身边的情人多如牛毛,而他,不过是一个训练来伺候他的宠物,一场闹剧,根本还没到正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