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这么晚了,还有很多人。
值班的医师、两个年轻的医生、两个护士、两个保镖、一个看护。
他们现门被推开了,一下都齐刷刷看向了门口。
两个保镖原本是放轻松了半躺沙上的,一看好仁来了,赶紧把腿从茶几上放下来,站起来了。
“他怎么样?”
文浩此时几乎全身□趴睡在床上。
仪器,用具,还有满眼的血纱让好仁看着,心惊肉跳。
医师闻言,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手上忙活着,仔细处理着文浩身上的红黑伤口,分成一片片区域,药膜一小块一小块地揭换,他并不答话。
身边一个年轻的医生无奈对好仁:“之前我们帮他做了简单的清创,血清一直往外渗,把我们铺上去的药膜全部都……所以我们在重新帮他处理。”
好仁的心在颤抖。
难抑情绪上的激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惶惶盯着昏迷在病床上的文浩,不知所措。
到这一刻他依旧自责。
如果当时文浩问他关于他和文朗的,他老实回答了,又或者文浩生气走人时他能够拼命留住他,现在就不会这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护士时不时进出,年轻医生帮忙处理之余,还时刻通过仪器观察文浩的身体状况。
忙活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医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总算正眼瞧好仁了。
他把医疗手套脱掉,对年轻医生:“我要你们每隔半个小时过来观察一次。”
年轻医生除下口罩,点头了。
护士开始清点收拾用过的医疗用具。
医生把口罩摘下来后,露出了一张上了年纪的如同外国人一样的,轮廓深刻的脸。
他看好仁急着要向他询问文浩的情况,只对他说:“好好看着他。”
说罢,他就出去了。
好仁对这一简单叮嘱并不满意,想要知道更多,但是跟同出去的年轻医生却起手对他作了制止状。
文易把他拉回来了。
那个医师是d.u。
和老爷子是多年的交情。
文易熟知他的个性,也知道他的本事,对好仁:“你放心,有他在,文浩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
好仁回头,看向了昏睡中的文浩。
这么多这么重的伤口,若是醒来了,那得多痛。
好仁很担心地盯着,却什么都帮不了,很难受,想到何馨蓉,心情更是复杂,在床前椅子上坐下来了。
双手撑着脑袋,他是极度焦虑。
这件事之后要怎么才能收场,他真的不知道。
文易见好仁这般,心里很不舒服。
“你们也出去吧。”
他心里烦躁,赶人。
大家面面相觑,但是都没动。
“就在隔壁开个病房,一间、两间、三间,爱怎么怎么地,我们今晚会留在这里的,滚好吗?”
文易不耐烦转过身来放话。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留在这里了。
保镖和看护都出去了。
文易看他们把房门合上,视线回到了好仁身上。
他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文浩为什么吵架?”
好仁不想说,真的不想说。
但是抬头看到不省人事的文浩,他思考再三,声音低低:“为了我和文朗的一些假照片。”
文易一开始有些不解。
但是往细处想,什么照片能让文浩气成这样,末了,反应过来,他怒:“你和文朗?!”
好仁就知道。
“那些是假的!我说了是假的你没听到吗?”
两人瞬地如同对峙,末了,文易先移开了眼神,耐下了火气。
他清楚,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如果都不冷静,事情就会吵开,往更坏的方向展。
他很是怀疑盯着好仁。
好仁很焦虑,心情很差,根本就不想再对他解释。
但是看着文浩,他觉得有必要再避免什么误会出现,对文易说出了之前生事情的始末。
文易听罢,沉默了。
他一直在想,想不通,走到沙上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仁看他这样,也没有再和他说话。
一度,病房里,沉默了。
晚上,他们俩都留在病房里了。
文易睡在了沙上。
好仁坐在床边椅子上,静静地,对着文浩的睡颜,过了一夜。
第二天文易走了没多久,阿贵便过来了。
他为好仁送来了替换衣服之类的东西,看好仁静静看着文浩不说话,便对他:“昨天你威胁老爷子的事我听说了。”
好仁回神了。
眼眸子微微一移,但是好仁并没有看他,而是淡淡:“……我那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阿贵听来,淡淡一笑。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
好仁听闻,抬头看他。
他对好仁:“把握别人的命运总比被别人把握强。”
那一瞬,有什么想法自好仁心底生起了。
但是就如烟雾,很快散了开来。
好仁说不清那种感觉,眨巴眨巴眼睛,对阿贵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
日复一日,好仁一直在医院守候,文浩始终都没有醒。
医生每天都来为他换药,仪器一直在不间断地观察他的情况。
他不断高烧,好仁六神无主。
有时候医生突然闯进来,也能吓好仁一跳。
长期下来,好仁精神高度紧张,睡眠不好,情绪越焦虑,是越绷越紧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