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宋人女子猛然上前,死死拖住了金兵持刀的胳膊,又有一名宋人女子抓起刚才地上的那块石头,狠狠砸在了金兵头上。
义军一枪得手,趁金兵头上挨了一下,抽出长枪,又一次刺出,直中金兵咽喉。
血光迸溅,义军的长枪从金兵脖子后透了出来。
金兵尸体“轰”然倒了下去,宋人女子拿起石头,不断砸击金兵头部,直到血肉模糊,这才软绵绵地瘫到了地上,双手捂住面部,失声痛哭起来。
一名女真勇士的狼牙棒狠狠砸下,徐虎一个翻滚躲开,狼牙棒狠狠砸在地上,土石四溅。勇士连续攻击,却都被徐虎躲开。
徐虎一个翻滚,绕到女真勇士的身后,狠狠一刀,女真勇士的腿部遭了一下,深可及骨。
勇士忍痛难忍,跪在了地上,徐虎上去,抱紧女真士卒,从背后割破了他的喉咙。
一枪刺出,地上痛苦嚎叫的女真骑士陡然停止了叫喊,震天雷造成的痛苦,便也荡然无存。
李彦仙汗如雨下,他刚喘了几口气,一个女真军官手舞长刀,接连劈翻了两名义军,向他奔来。想来这个女真军官也明白,李彦仙是这一伙宋人的头目,只要解决了李彦仙,他们才有生存或者反败为胜的可能。
“三人一组,结阵对敌!”
李彦仙拿起长枪,大喊了一声,朱天和另一名义军手持长枪,和李彦仙站成一排,看到对面的女真军官奔了过来,三人对视了一眼,手里的长枪一起刺出。
对阵杀敌,不利用人数优势,绝对是愚夫所为。战争的目的就在于消灭对方,而不是去逞个人英雄主义。
女真军官嘴里骂骂咧咧,仿佛在说李彦仙等人行为卑鄙。看到对方三把长枪刺到,他赶紧手忙脚乱的遮挡起来。
这三人中,朱天和另外一个人都是老兵,李彦仙又是从小习武的高手。三人合击,女真军官即便是部落里面数一数二的勇士,也抵档不了几合。
没有几招,女真军官腿上已遭了一下,紧接着李彦仙长枪刺出,女真军官抵挡不住,面门中了一枪,血光迸现,随即咽喉再遭了朱天一下。
他胸中的血气全无,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腾起一地的烟尘。
“无知的蠢货!”
李彦仙冷冷看了一眼对方的尸体,把眼光转向了战场之中。
一番傲战之下,义军已经占了绝大优势,常常是几名义军围着一名金兵攻击。义军长枪轮番叠刺,金兵难以抵挡,纷纷嘶叫着倒地,场地上的金兵越来越少。
几个身负重甲的女真军官想要向山里逃离,无奈铠甲太重。他们一边跑一边脱掉铠甲,想要快速逃离这鲜血淋漓、尸骸满地的修罗场。
朱天一声令下,几十名义军拿着短枪同时扔出,逃跑的女真军官纷纷倒地,竟然没有一人能够逃脱。
场面渐渐安静了下来,许多义军都是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几个重伤员昏昏欲睡,看来已经是凶多吉少。军医赶紧上来,对伤员们进行施药和包扎。
一个伤员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痛的要命。他咧着嘴对军医道:“军医,你就直接给我绑上就行了,别用酒精,别管它干不干净,我痛的要死!”
军医脱掉口罩,瞪了一眼伤员,嘴里冷冷的说道:“痛就忍着!大官人可是交代过,伤口无小事,一切都要按规定来,否则就是触犯军规!”
伤员马上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一句不要。
医生仔细洗了洗手,擦拭了酒精,把蒸馏过的烧酒,浇在伤员的胳膊上,伤员大叫一声,痛得差点晕了过去。
“忍着点,马上就好!”
军医快速的拿起酒精擦拭过的针,缝了起来。等缝合完毕,拿出一卷洁白的白布,给伤员仔仔细细的包扎了起来。
终于弄完,军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点点头说道:“没有大碍,回去好好休养,过不了一个月,你这厮又能活蹦乱跳的上战场了。不想擦酒精,你这厮是不想要这只胳膊了,还是不想要命了!”
这些在后世耳熟能详,老幼皆知的杀毒消菌方法,在这个时代却都是首例。士卒在战场上,主要受的是外伤,只要伤势不致命,通过外科手术中的消毒,以及护理,基本上都能挽救回来。
李彦仙也是感慨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到王松的脑袋里面都藏着什么,这些芝麻大的小事,他也是事无巨细,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看样子,今天军中轻伤的这八九十人,休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又能上战场了。若是搁在往日,这些人里面,一大半人都得死掉。
眼光转到那些重伤的义军身上,李彦仙轻轻摇了摇头,这些重伤的兄弟,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今日一战,女真人只凭着没有战马的不足百人,就使自己的前营损失了一百多人。不知大官人要怎样批评自己?
被掳的百姓们都过来相见,人人脸带泪痕。见李彦仙过来温声安慰,众人都是跪下磕头,嚎啕大哭。
李彦仙赶紧令人扶起百姓,问道:“各位乡亲,你们都是那里人氏,为何会被番子掳掠?”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被军士们扶了起来,他满脸都是泪痕,哭喊道:“军爷,小人是介休人氏,番子攻下太原,又到了介休。番子破城后,小人等为虏所掠至此,不意遇上将军搭救,小人等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李彦仙心头一颤,失声道:“你说什么,太原城已经失陷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