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后世的历史爱好者,受过高等教育的化学本科出身,王松对炼铁,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老师傅,你这炼铁不能这么炼。”
王松仔细观察了一阵,围着炼楼转了转,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样炼铁的话,一个是炼铁的速度太慢,另外一个就是铁的品相太差。炼不出多少东西,卖相也不好,就卖不出好价钱!我试试看如何改善一下!”
老汉姓李,炼了一辈子的铁,听到主家说自己的炼铁方法不对,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不过老汉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就在旁边听着,看这位大官人的下文,看他如何进行改善。
“大……官人,这炼铁的事情你也晓得?”
董平有些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大官人武力上的造诣,他是知道的,也是亲眼目睹,在火药上的本事,更是独步天下,炸的番子屁股尿流。
只是到了这炼铁上,奇技淫巧,大官人总不会无所不能吧“大官……人,你真有办……法使得这生铁变好”
“季布无二诺,候赢重一言,兄弟,你就放心吧!看来我得在山下呆些日子了!过些日子,你再来看,哥哥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王松信誓旦旦地说道。
仅仅不到半个月,洺水河西岸边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煤山,这都是顺江送到的石炭。这里也是石炭的卸货地,一座新的窑炉就在卸货场地的边上。等石炭洗好了,最后再送到这新建的窑炉上去,进行所谓的炼焦程序。
沿着这洺水河边,建起了一溜的工棚,工棚里面,整整齐齐的摆起了十几口大锅,矿场的这些佣工们,此时正在从河中挑水,倒入锅中。进行所谓的洗煤程序。
“这大官人是不是脑子怀了?这洗菜,洗碗,洗身子咱们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洗石炭的,这不是瞎折腾吗?”
一个五旬左右的窑工,站在河边一边看一边摇头,嘴里自语道。
李老汉走了过来,他仔细地看着洗煤、炼焦的程序,心下却信了半分。他沉吟道:“胡师傅,我觉得大官人的想法不错,咱们等等看,兴许这法子管用。”
汉子们把石炭倒进了锅里,搅拌,洗涤,重复3-4遍,直到河水不再浑浊为止。这样得出来的石炭就叫精煤。精煤也不能直接用于炼铁。精煤中,往往伴生大量的杂质,在加热的过程中,会使生铁变脆,形成白口铁,从而达不到炼铁材料的要求。
汉子们把洗好晾干的煤,一车车的送到了新建的窑炉旁边,装窑烧制,这就是炼焦。这个新建的中型粘土砖窑炉,足够加工两座炼炉需要的石碳。王松指挥着汉子们将堆放在窑里的精煤引燃。精煤自身燃烧而形成焦炭。
这也多亏了后世网文上的梗。王松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不过最起码应该比没有炼焦过的石炭强。
“大官人真是失心疯了!石炭这样一烧,不是白白的浪费吗”
叹息声、嘲讽的话语又传了过来。王松只是淡然一笑。
“大官人,要不要小人过去,教训一下这些无知的蠢货!”
尽管自己也是半信半疑,但董平却不愿意任何人嘲笑自己心中半人半神的“偶像”。
“兄弟,只不过一群无知汉子,何必“庸人自扰”!”
王松阻止了董平。只要炼出了好铁,所有的谣言和嘲笑都是自打脸面。
空气预热,加大热风的保温措施,后世网文上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梗,这些都被王松用在了自家的炼铁上。
不过,毕竟没有亲自验证过,只是道听途说,如今纸上付之行动,就看能不能一鸣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