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搞大规模基础建设,保证百姓的就业,刺激经济的发展,在后世也是屡见不鲜。反正他现在手里有这么多钱币,粮草不缺,何不用它们来做些好事,做些为国为民的正事。
“都什么时候了,相公还有心思建新城,难道他真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营房之中,董平脸色难看,独自喝着闷酒。旁边的徐虎、李孝春,一群中高级军官,也是端着酒碗,心事重重。
“好好的北上,无端停了下来,摆明了是要掣肘相公,给他套上枷锁。也不知官家怎么想的?”
张横也是摇头,拿起一碗酒,自己饮了起来。
“咱们在前面流血流汗,那些奸臣们在后面花天酒地,还使着阴招中伤咱们,还干个屁呀!”
邓世雄也是黑起了一张脸。这些日子下来,他整日里忙得昏头转向,今天董平来了,才有机会轻松一下。
“李兄弟从京城传话过来,说是朝廷准备派皇太子和大臣北上,坐镇太原。太原城有相公坐镇,皇太子跑来作甚,难道相公还不如一个小毛孩吗?”
“董平、张横,你们都少喝一些。军中严禁饮酒,要是给相公发现了,肯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张宪和牛皋进来,看到这几人心情不佳,喝着闷酒,赶紧上前劝道。
“怕什么怕,不就是喝点酒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
话虽然说的蛮横,酒坛子还是给拿了下去,封了起来。
“张宪,你说说,要不是咱们兄弟舍生忘死,忠义军几万兄弟的尸体,东京城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大宋岂有今日的光景?”
张横愤懑不平,脸色铁青。
“李彦仙从京中传来消息,朝中大臣个个都想免了相公,换士大夫来统兵。先不说相公被免了去哪里,这忠义军要是到了这些大头巾手中,给他们糟蹋完,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张宪点了点头,挥挥手,徐虎赶紧拿起酒坛,给张宪和牛皋各自倒了一碗。
“不瞒各位兄弟,我也听到了传言。王相公回京成婚,忠义军归皇太子和文臣统辖。耿南仲、唐恪,还有秦桧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咱们以后的路难走了!”
“那些狗官算什么东西,平日里嚣张跋扈,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咱们兄弟。忠义君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样子,要是在他们手里毁于一旦,我是真舍不得!”
牛皋的叹息,让周围的人都是心头发冷,怒不可遏。
“要是王相公做皇帝就好了。”
旁边独自闷头饮酒的李孝春,嘴里面悠悠叹了一句。
看到众人的目光看过来,李孝春不由得站了起来,低声支吾道。
“小人是信口胡说,众位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李孝春说的对,王相公当了皇帝,天下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忠义军才有前途,众位兄弟也有了奔头!”
“我看李孝春说的不错!如今相公大军在握,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再也不用看那些奸臣的嘴脸了!”
“说得好,咱们现在就去找相公,给他来个黄袍加身,你们说,干不干?”
众将议论纷纷,群情激昂,张宪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众位兄弟,王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都清楚,你们觉得,他会接受咱们的规劝吗?”
房中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半天,没有人说一句话。
“官家对王相公不薄,王相公是个赤诚之人,他绝不会负了官家,除非朝廷对他痛下杀手。”
“痛下杀手?”
众人都是心头一震,难道非要等朝廷的刀砍下来,才能做决断吗?
“各位兄弟暂且忍耐,须知隔墙有耳,这些话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后患无穷,甚至有可能会害了王相公。”
房中众人尽管都是无奈,也只有点头称是。
董平眼睛血红,把酒碗狠狠往桌上一放。
“王相公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早晚要摊上大祸,这却叫兄弟们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