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热,金人早已经北去避暑,对于身在两河的王松来说,他却宁愿这时间过得慢一些,好让他能够尽快训练好足够的精兵。
河东,忠义军好不容易巩固了隆德府以南,王伦可以放心地营田屯田。至于河北,宋金大抵以洺水为界对峙,但在洺水以北,还有无数的宋军困守孤城,负隅顽抗。
暑热,大量金兵退去,王松也奉朝廷旨意,指挥着部下为数不多的老兵,辅以几千新兵,攻城拔寨,源源不断的向河北的三十多座孤城增兵送粮,鼓舞士气。
谁都知道,到了深秋、冬日,金兵就会再度南下,宋金又会是一场场大战。
“相公,这洺水以北,基本上都给打废了!”
岳飞皱着眉头,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
他带着士兵们送完粮食,刚从北地回来,沿途所见,良田荒芜,尸骸遍野,千里无人烟,触目惊心。
“谁说不是,运河边、太行山上都是匪盗,许多人明知道打不过官军,还要上来抢粮,看来全是饿疯了!”
徐庆在一旁大声说道。
王松点了点头。田地荒芜,没有人去耕种,粮食自然短缺。金人南下,带给汉人的,除了战争的伤痛,还要面对最基本的生活问题。
“岳兄弟,下次碰上这些土匪,就给一些粮食,让他们设法回到河北南部,不要一味杀戮。”
王松思索片刻,陈声道:“本官自会向朝廷上奏,让他们多运些粮食过来。”
“王相公,前几日朝廷的粮草运到,那些个相公们说的,可是和你不一样。”
王贵看了看王松,轻声道:“张相公说了,粮草要省着点用,遇到匪盗,格杀勿论。你说,我们该听谁的?”
王松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看着王贵。
按理说,王贵是他的军中下属,虽然他并没有调兵之权,需要上奏朝廷才可,怎么王贵敢这样和他说话?
岳飞脸色通红,大声喝道:“王贵,你这厮如何说话,还不赶紧向相公赔礼?”
王贵看王松脸色铁青,一时慌了手脚,赶紧上前拜道:“小人言语鲁莽,顶撞了相公,还请相公责罚!”
王松摆摆手,迅速平息了下来。
“军中,自然是按军令来,至于那些个相公们,若是有人愿意跟随,本官并不阻拦。”
屋中众将一起跪拜,纷纷抱拳道:“全凭相公军令就是!”
王松点了点头,温声道:“兄弟们都起来,本官有话说!”
王松看了看岳飞,笑道:“本官已经上奏过朝廷,河北忠义军立即成军,如今圣旨已到,各位兄弟都安心听旨吧。”
众人都是一怔,随即眼神都热烈了起来,个个站直了身子。
只有王贵、徐庆几人略显平静,有那么一丝宠辱不惊的意思。
王松不由得暗暗诧异,不过见众人都已经安静了下来,一起看着自己,只好抬起头来,看着下面的众人。
“各位兄弟,你们就不用再担心了!”
王松清清嗓子,对着下面的诸人道:“如今河北募兵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下面就是练兵了。上任之前,陛下允许我,将佐官属,许自辟置。河北忠义军的任命今日也就正式定下。”
众人各自心中忐忑,一起退到一边,站成两排,各自抬头挺胸,穆然肃立。
王松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对一旁的马扩点了点头。
马扩上前,大声说道:
“大宋两河、陕西宣抚司任命岳飞为河北忠义军都统制,总领一切军务。”
“末将尊令!”
岳飞诚惶诚恐,赶紧上前单膝跪下谢恩。
虽然王松说过让他担任一军总管,但那时无人无粮。今日终于一步登天,身登高位,他的一颗心也安静了下来。
王松郑重地道:“岳统制,河北忠义军三万将士的性命,本官就交给你了!你要尽心尽力,恪尽职守,报效国家,不负本官对你的信任和重托!”
岳飞声音微颤,肃拜道:“小人多谢相公的恩典!小人日后必定多立战功,精忠报国,不负朝廷,不负相公殷盼看重之情!”
马扩看了看堂中诸人,继续道
董先为副都统制兼中军统制,领军5000人;
岳翻为辎重营统制,领军5000人;
徐庆为前军统制,领军3,000人;
王贵为右军统制,领军3,000人;
牛通为左军统制,领军3,000人;
赵邦杰为后军统制,领军3,000人;
郭广为踏百军统制,领军3,000人;
张胜为游奕军统制,总领骑兵,领军1000人;
董强为炮营统制,总领炮兵,领军1000人。”
众将一起上前,诉拜道:“谨遵相公军令!”
马扩继续道:“炮兵来我军新兵种,炮兵等训练以后,再行补全。除了炮营1000人尚未就绪,宣抚司留3,000人,暂时归岳飞节制。各军共三万人。各人各司其职,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伺候,严惩不贷!”
众人肃然听令,岳飞更是心潮难平。河北忠义军7军二营,3军1营的主将都是他从孝悌里带出来的乡人。
王松如此信任他,他只有舍死报恩了。
张胜更是心脏“蓬蓬”直跳。他以前只不过是掷弹营的营统制,领军500人。现在却直接成了骑兵总领,一军主将。
虽然他是张横的同宗,但王松提拔他显然不是因为这个。
张胜哆哆嗦嗦抱拳道:“小人……多……谢相公!”
“张胜,当日宣化门外一战,你奋勇当先,带领掷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