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群俊男靓女,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真是让人羡慕!”
牛通阴阳怪气,摇头说道:“一边是衣衫褴褛、汗流浃背、衣食没有着落,一边是锦帽貂裘、香汗淋漓、玉盘珍馐难下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老太爷啊,你如何这么不公啊!”
董平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这些碍眼之物。
王松也是暗暗摇头,金人刚退去,百姓还没有从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创伤中恢复,这些贵族们已经是踏春游猎,花天酒地了。
可怜了这些汴河上引劲张望、面露艳羡之色的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犹然是在议论纷纷,。
“相公,咱们回去吧,看着这些玩意心里慌!”
张横看着对面河边停下来歇息的亲王公主们,眉宇间全是怒色。
王松看了看周围,点点头,牛通扔了一贯钱,众人离开了茶摊,向南城方向而去。
赵福金饮了一杯热酒,不经意地扫向汴河南岸,看到王松的背影,不由得一怔,这不是那个武夫吗?
“娘子,怎么了,难道有熟人?”
赵福金的驸马蔡鞗,好奇地问着自己的良知。
“是王松那厮,想不到他还忙里偷闲,带了一群粗汉,到城外逍遥。”
听到赵福金的话,旁边那个fēng_liú倜傥的年轻男子抬起头来,看到对面岸边的王松一行人,眼神变得狠厉。
“这就是王松,本王还以为他是三头六臂,只不过头长的大而已。”
赵楷的话,引起周围人的一阵哄笑,赵福金笑道:“三哥你虽是当朝状元,可是和这王松比起来,七步成诗,恐怕还是不如吧。”
赵楷红了半边脸,却是忽然一笑。
“我的茂德帝姬,听说这王松可是不止一次驳过你的面子,你也不是拿他毫无办法吗?”
赵福金马上变了颜色,狠声道:“总有一天,我要让王松知道我的厉害!”
蔡鞗摇头道:“也不知道这王松有什么好,媛媛竟然对他念念不忘,听说王松能成为同知院,媛媛也是帮了大忙!”
耿延禧摇头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官家对王松是宠爱有加,说王松是他的福星。你们没看到吗,朝中多少弹劾王松的官员,不是被贬斥,便是被下狱,御史台的那些言官,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耿延禧是耿南仲的儿子,他说的话来自他的父亲,自然是更加真实。
想到王松炙手可热,嚣张跋扈,众人都是摇头叹息,游玩的兴致也减了几分。
“各位兄弟,汴梁城的战事已了,本官恐怕会带兵出征。你们是愿意和我一起出征,还是愿意留在汴梁城中?”
众人进了城,王松站在宣化门城墙上,心静如水,面色平和,对旁边的一众将领们说道。
他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你们不要忘了,本官还有一个两河宣抚使的官职。若是本官所料不错,恐怕咱们兄弟里面,很多人就要跟我出京了!”
牛通惊道:“大官人,你是说咱们要离开东京,奔赴河北或者河东“忠义军大多人会留下守卫京师,少数人会跟我一起前往河东,河北。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大伙好好玩几天,恐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要踏上征程了!”
这昔日两军厮杀的城墙,刀砍斧凿、烟熏火燎的痕迹还在。血污犹存,只是达官贵人们早已经忘记了战争的痛楚。
张横摇摇头道:“相公,小人还是和你出征杀敌的好。若是呆在这汴梁城中,整日和那些阴酸的地方官吏为伍,我恐怕自己真是会疯掉!”
董平笑道:“张大哥,如今家中老小都在汴梁城中,你可是放心了!就你这孤僻的性子,也就相公和兄弟们能容得下!那些文官,一个个心思九曲十八弯,你待不惯的!”
张宪凑热闹道:“张大哥若是不出征,喝酒都少了很多乐趣,一定不能少了他。有他在,弟兄们才会循规蹈矩,不会乱了军规。”
牛通面无表情地回道:“张宪兄弟,当着相公的面,你这话里话外,把张横大哥和我们都得罪了,看你以后如何治兵?”
王松哈哈大笑,众人也是直拿张宪开玩笑。不过张宪虽然军中严谨,私下里却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尤其是还有王松这个上官在时,更是放松,露出本性。
“相公,如何官家没有下旨,让你留在京城啊?”
董平不解地问道。
“我虽是同知院,可朝中那些士大夫们,谁会允许一个武人留在朝中!”
王松摇摇头道:“本朝以文治武,我一介武臣,立于煌煌士大夫之列,就如美女之中猛然插入一粗汉,不觉得突兀吗!”
张横黑脸上露出一丝喜意:“咱们兄弟,还是跟着相公,战场厮杀的好。若是整天和那些大头巾、皇亲国戚呆在一起,闷都要闷死!”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东京城?”
董平摇摇头道,显然在东京城颇为憋屈。
众人都是大笑,刚才的不快,一时淡了下去。
众人城外转了一圈,腹中有些饥饿,就往城内而去,行至相国寺桥附近,准备找一处酒楼,告慰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相公,想不想尝尝?”
不知何时,牛通手上已经拿了一大包包子。
王松拿过来一个包子,只见皮薄如纸,色若珍珠,煞是可爱。
王松拿起包子,塞进嘴里,只觉热气润喉,鲜香可口,后味悠长。
王松连连点头,大声道:“牛通,你小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