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心道,原来赵桓还有这自知之明。
要不是自己率兵前来,来的正是时候,此刻汴梁城早已告破,大宋皇室也成了阶下之囚,宋室南迁,赵构即位,大宋再无北顾之力。
王松道:“陛下不必自责。朝廷今日之局,乃是我大宋百年积弊之故。女真强于大宋者,为兵强将勇,尤以骑兵之精锐冲击弱不堪战之宋兵,故当者必毁,而成其破竹之势!”
他继续道:“故对付女真人,只有以精兵对骑兵,编练新军,至少可以处于不败之势,不至于一击即溃!”
赵桓点点头道:“卿家所言极是。这汴梁城中的新兵,你要好生训练才是。”
君臣二人一路前来,走走停停,忽见二人前方一楼阁。时值冬日,元日佳节,几个人正在阁中站立,中间似有女子声音传来。
赵桓眉头一皱,就要扭头离开,前面有女子,你也过来了!爹爹在此,你快过来啊!”
赵桓无奈,带着王松走了过去,进了阁楼,肃拜道:“孩儿拜见爹爹!”
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人,外面罩着一件青色棉袍,却不见臃肿,反而显得仙风道骨。
见到赵桓,中年男子点点头道:“官家,你也来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王松,清声道:“如此雄壮之人,想必就是新任的同知院,两河宣抚使王松吧!”
王松上前肃拜道:“微臣拜见太上皇!”
大名鼎鼎的宋徽宗、青楼天子、教主道君皇帝、瘦金体,堪称大艺术家。
历史的评价:“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才华横溢的fēng_liú天子,不学无术的无道昏君,若是大宋一普通王爷,以他在艺术上的造诣,一定会千古流芳。可惜他错当了皇帝,不但葬送了自己,还葬送了整个大宋朝,落得个遗臭万年。
旁边的几个女子和宫人听到是王松,纷纷好奇地扭头看了过来。
赵桓道:“王卿,朕给你引荐一下,这一位是茂德帝姬,这一位是柔福帝姬,你过来见一下!”
王松定眼看去,一女子花容月貌,富贵逼人,十分雍容华贵。王松也是暗自赞叹,但却觉得这种美就像牡丹一样,太过俗气,太过富贵,也太落俗套。
另一女子却是细眉细眼,虽然没有那么明艳动人,但一股清雅蕴含其中,直若空谷幽兰,亭亭玉立的荷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都说茂德帝姬是赵佶最宠爱的女儿,也最为美貌,不过在王松看来,脂粉味过重,过度雕琢,就像后世的网红脸一样,乍看明艳动人,仔细则是味同嚼蜡。
反而旁边的这位柔福帝姬白白净净,淡扫蛾眉,清纯娇羞,有一股初恋的感觉,更能打动人心。
而且,王松马上认了出来,眼前的这位柔福帝姬就是城墙上观战的女子,果然让人怦然心动,我见犹怜。
看到二人身上的华贵貂裘,阁楼石桌上精美的酒壶,各式各样的点心,临摹的笔墨纸砚,王松心里暗叹了一声,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外面的人饿死、病死无数,这里依然有美酒佳肴,诗情画意。
看到众人石桌上的东西,赵桓也是面色微变,轻轻扭过头去,不再注视这边。
一面是节俭,一面是声色犬马,一面是爱民,一面是耗尽天下民力,看来这父子二人,果然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