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卿家,你要出城与金人决战?”
大殿之上,赵桓面色诧异,他的坐旁,一个崭新的蜂窝煤炉子,上面正烧着一壶热水。
东京城被金人围困,道路隔绝,他整日忧心忡忡。但是放王松出去,和金人城外决战,他可是不敢冒这个险。
城中众军,除了忠义军,以及编练的新军,只剩下三四万人。驻守如此大的东京外城,已是捉襟见肘。再让大军出去冒险,万一全军覆没……
“王卿家,你可有确胜的把握?”
“陛下,臣有五成把握。不过,臣会奋力拼杀,争取多杀金人,为陛下分忧!”
看到赵桓犹豫不决,王松继续道:
“陛下,若是死守,城中缺粮缺薪,将士们苦不堪言,恐怕很难守城。若是将士哗变,东京城会不攻自破。臣有火器,部下将士精锐,至少可以全身而退。陛下足可以放心!”
听到“哗变”二字,赵桓立马紧张了起来,颤声问道:“王卿家有何要朕做的,尽管开口就是。”
果然吓唬起了作用。
王松道:“陛下,金人骑兵来去如风,要对付金人,必须骑兵和火器相互并用,方能破敌。如今臣已准备好了火器,但是战马匮乏,还请陛下拨下马匹。臣感激之至!”
“御前诸军,尚有战马3000余。”
赵桓沉思了一下,继续道:“立刻拟旨,东京城中,自御马以下并拘籍,隐藏者全家并行军法,许人告,赏钱三千贯,在京除执政、侍从、卿监、郎官许留一匹,其余马匹,尽送军前。违者必究,以大逆论处!”
王松大喜,再次肃拜道:“臣多谢陛下!”
“王松……”
赵桓迟疑道”
王松点点头,正色道:“陛下,臣若不幸战死,还请陛下千万不要开城纳降,只要坚持下去,自会有勤王之师到来。金人狼子野心,志在灭我大宋,与之谈和,无异与虎谋皮。望陛下斟酌之!”
赵桓心中感动,点头道:“王松,朕等你凯旋归来!”
王松走出大殿,长长出了口气。
“大官人,情形如何?”
刚到五岳观,一大群将领全从各处赶了过来,团团围住了王松。
“张横、董平,你二人和吴统制一起,编练士卒,千万不能马虎!”
张横和董平二人神色肃然,抱拳告辞,先行散去。
“大官人,完颜宗瀚大营屯驻城东北五里之刘家寺。完颜宗望屯驻城南五里之青城。完颜娄室和完颜希尹各据东西。”
牛皋摇头道:“五里路转身就到,这厮可够大胆的!”
王松脸色铁青,转过头问道:“宣化门外一战,抓了几个汉人俘虏,他们招供了没有“大官人,已经招了。番子军营驻扎的消息,也都是从那里所得。”
他天不怕地不怕,多年生活艰贫,他心里总有一股戾气,想要发泄。谁知一遇到王松,他立刻变得心境宽阔,戾气消失无踪。
只是,到王松发怒的时候,他就莫名地心里紧张。
王松点点头道:“下去再盘问一下,看还能不能得到金营的其它消息。”
张宪沉声道:“大官人,据俘虏们交代,金人西、东两路大军,抢掠百姓、粮食、金银辎重无数。辎重粮草和大营在一起。若是能烧了鞑子的辎重粮草,这一仗就没有白打!”
“烧了粮草又能如何,鞑子还不是能到处抢掠!”
王松脸色狰狞,狠声道:“战争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杀伤对方。这一次,咱们就攻击完颜宗翰的大营。要让女真人血流成河!”
众人都是一惊,董先丑脸一红,犹豫道”
翟亮摇头道:“二郎,切不可自视过高,断送了大军。女真铁骑的威力,你我都见识过,还是谨慎一些!”
王松面色不豫,沉声道:“董先,翟小官人,你二人守城就是。其他兄弟,愿意跟我出城者,请站到一边。”
大战之下,他不允许军中有反对的声音出现,不然如何万众一心。
翟亮和董先面色通红。翟亮默不作声,董先却赶紧上前,肃拜道:“小人狂悖,愿听大官人调遣!”
王松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段历史,了解围城的时间很长。虽然自己解了燃眉之急,但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其他军官一起肃拜道:“谨遵大官人军令!”
翟亮刚要说话,王松却点点头,阻止了他。
“翟小官人,我军一路大军出城,一路大军阻击,另外一路还要护住城池,接应两路大军回城。城头的指挥,就交给你和牛通了!”
翟亮莫名地一阵失落。事已至此,他只能抱拳道:“谨遵大官人军令!”
牛通着急道:“大官人,小人愿意打前锋,请大官人恩准!”
王松白了他一眼,冷声道:“怎么,你要违抗军令吗?”
牛通无奈,只好退下。
“各位兄弟,等吴革的部下编练完毕,咱们就可以殊死一击!这一次……”
王松看了看众将,沉声道”
众人一起喊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官人只管下令,不过这大军前锋的位置,谁也莫想跟我抢!”
王松让牛通守城,明摆着是为他牛家留一条根,他怎能不“殊死一搏报恩情”。
董先刚才犹豫,被王松误认为怯战,这会赶紧站出,厉声道:“牛大哥,咱们兄弟比试一下,看谁的手段高明,谁就是前锋!”
牛皋大怒,走了出来,声若洪钟。
“董黑脸,你只有我儿一般大小,也敢和我争这个位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