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二年,七月十六日,于谦率领四万大军来到了北元的首都哈拉和林,随他一同来的还有孛儿只斤·脱脱不花和柳溥。
至于卫颖则被于谦任命带队直奔西边瓦剌部落族地,如今东察合台汗国也陷入内乱之中倒是不用他们太过于关心。
实话说瓦剌更西边有什么大明并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有个哈烈国(帖木儿)和钦察汗国,具体的位置和地图一无所知。
所以卫颖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探查那边的情况,大明已经做好准备收回西域的准备了。
虽然朱祁钰没有交代过这件事,但是于谦知道,朱祁钰不可能会放弃西域的,因为在他的眼里朱祁钰就是一个想要不断扩张的帝王。
他有着极大的野心,一心想要超越汉唐,这不仅仅是在经济和文化上面,最最重要的还是领土上,所以于谦才会让卫颖去做这件事。
收回思绪,于谦看着眼前的哈拉和林城,这座城的城墙不算太高,但是在草原上想要临时建造攻城器械还是有些困难的。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带了一些,所以对于这种低矮的城墙,根本就挡不住大明的军队。
“守城的人你认识吗?”于谦向脱脱不花问道。
脱脱不花显然情绪不太好,淡淡的回答道,“我曾经的部下,那夜差点将我杀死,估计是劝降不了。”
于谦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身旁的人挥了挥手,随后大军开始攻城了。
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直接强攻这座城,毕竟这里也运用不了其它的战术等等东西,直接攻破城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见此脱脱不花有些意外的看向于谦,“直接就强攻?”
于谦点了点头没有和他过多解释,这位北元的皇帝如今手中一个兵都没有,原本于谦还指望他可以劝降几个家伙的。
但是谁知道这些将领们根本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如今已经一路打到哈拉和林来了,也不见一个人投降于他,所以脱脱不花的心情才会那么差。
现在的他只想快些进入城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是他的城,任何人都不能将他赶走。
前方炮声轰鸣,赤红的火焰在那小城内燃烧着,火焰永远是战争中最大的赢家,它们会带走所有的一切。
建筑、文明,亦或者生命。
此刻哈拉和林城内的守军不足一万,所以这场战斗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看着这座本就不大的小城,阵阵黑烟从城内升起。
低矮的城墙早就被炸出了一个又一个坑洞,城门处堆满了尸体,几名大明的士兵正在搬动着尸体清理道路。
看着那些死去的蒙古人,孛儿只斤·脱脱不花的内心毫无波动,对于这些人的死活他丝毫都不在乎,哪怕这些人曾经是他的子民。
于谦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人也活该也先反叛他,部下也全部背叛了他,只是也先没有想到大明竟然会这么果断的出兵。
不然这一次应该是他的完胜了,以他的能力拿下奴儿干足够了,之后再给他几年的时间慢慢发展的话,南下也有了不少的资本了。
好在朱祁钰强行出兵,再加上有孛儿只斤·脱脱不花这个带路的人在,他们倒是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随后于谦和脱脱不花带着大队人马走进了这座小城内的皇宫,再次回到这里脱脱不花到没有过多的感慨,只是加快脚步快速的向着前方走着。
看他这副急切的样子,于谦好奇了起来,跟在他身后,悠闲的在这小小的皇宫内逛着,直到脱脱不花带他们进入了一间庭院后。
庭院内有一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早就在等脱脱不花的到来一般。
“x¥#……”
一见到她们脱脱不花就开口说了一堆于谦听不懂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脱脱不花的表情显示着他现在很生气。
看了眼身旁表情有些古怪的士兵,于谦向他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禀将军,都是一些骂人的话,不过从两人的对话中,这个女的应该是脱脱不花的皇后,也是瓦剌也先的姐姐,那个孩子就是也先要求让脱脱不花立为太子遭拒的那位。”桌西回答道。
桌西的父母都是蒙古人,早年归化于大明了,所以他也懂蒙古语,一直待在于谦身边做翻译的工作。
之所以这次的表情有些怪有些失态了,主要还是这位北元的皇帝见到自己的皇后开口就是一顿亲切的问候,这种不符合他身份的变化。
才是让他无法控制表情的真正原因,毕竟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后,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即使听不懂,也不能说出那么多优美的话失了礼仪体统吧。
“也先的姐姐吗?”
于谦捏着下巴思考了起来,他感觉这两个人似乎还可以利用一下。
突然似乎那女的说了什么刺激到脱脱不花了,只见脱脱不花愤而拔刀就要向她砍去,于谦赶忙上前一把把他拽来回来,让那一刀挥空了。
“这城里的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俘虏,你无权处置他们,尤其是她们特殊的身份,你更加无权斩杀她们。”于谦开口道。
于谦的这句话有些伤人了,怎么说他也是北元的皇帝,现在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没有办法处置了,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当即早已怒火中烧的脱脱不花冲着于谦大声的怒吼道,“我是这座城的主人,大元的皇帝!”
“曾经是,但是现在,这座城属于大明,属于大明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