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简直岂有此理,这还有王法吗?他们这是要视我大明律法于何地!置朝廷的威严于何地!”岳正义愤填膺的低声怒骂道。
对此王瑾只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王法?我来告诉你在曲阜什么才是王法!”
说罢,王瑾上前一步,贴着岳正耳旁小声的说了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可把我们的岳侍郎给吓得不轻。
只见岳正当场吓得瞪大了眼睛倒退了几步步,一口凉气吸入肚中,看着王瑾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岳正才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王瑾问道,“当真?”
王瑾没有回答他,只是冲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拿起了桌上之前被岳正狠摔的档案,再次放到了岳正的手中。
“所以说,今晚能不能还曲阜百姓一个公道正义,维护我大明的律法,这一切可都是要看您的选择了,对吧,刑部侍郎。”
听着王瑾的饱含深意的话,岳正左手紧紧捏着那份档案,似乎是因为用力过大,亦或者过于愤怒,所以条条青筋都暴涨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吓人。
随后大袖一甩快步从锦衣卫这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王瑾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而此刻站在朱祁钰的面前,岳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孔彦缙,那副模样可不像是想和他要进行好好交流的样子。
岳正再次上前几步走到了孔彦缙身旁,随后朝朱祁钰拜了拜一拜。
“陛下!臣以为无知虽然有错,但此错只能算是一场小罪罢了,此事可大可小,臣以为朝鲜与我大明交好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所以此次错误既然是因为无知才造成的无心之错,那么不如小施惩戒一番,罚其抄写我大明《礼记》与《大明律》吧,让他们以此为戒谨防再犯!”
听到岳正的话后,安成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是抄写《礼记》和《大明律》而已,问题不大。
这边岳正刚刚说完,商辂便紧接着上前道,“臣附议,岳侍郎所提之刑罚恰到好处!罚其所有人员皆抄写我大明《礼记》、《大明律》等诸多律法,让其深刻的认知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记在心中!”
商辂这下从让朝鲜王一个人抄写变成了让朝鲜所有官员抄写,这下让安成贵有些不淡定了,他不知道这所有人是指朝鲜所有官员。
还是说朝鲜在汉城内的那些官员们抄写不过无论是多少人,这些都还在安成贵的接受范围内,反正也不查笔迹,但时候随便让人抄写交上去就可以了。
而孔彦缙也发现局势开始不对劲了,刚准备开口,但是却被高谷走出来大声打断了。
“臣附议!既然朝鲜使臣阐述其国人如何之无知,那我大明身为天朝上国,朝鲜又为我大明之藩属,当有责任教化朝鲜之民,遂臣以为当遣官员前往朝鲜以开化万民!”高谷开口提议道
而高谷这话一开口,之前还鸣鸣得意的表示可以接受的安成贵,也发现事情开始不太对劲,他感觉这画风突变,一下子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要是大明遣官员进驻朝鲜教化万民,那最多百年朝鲜变彻底被大明同化了,这样还得了,温水煮青蛙的这招可比直接拿刀杀人还可怕。
之前那抄写还可以敷衍一下了事,但是这个大明来教化朝鲜民众,这可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这要接受了那可就完蛋了。
所以安成贵当然不能同意下来,立即开口准备去拒绝,“这,皇帝陛下!我……”
“启禀陛下!”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这次到不是打断孔彦缙的话了,而是打断了朝鲜使臣的话,仿佛这一瞬间他们两个人都成了空气,根本没有说完的机会了。
只见彭时走出来开口道,“臣以为工部尚书所提之意甚好,朝鲜与我大明交好多年,我大明自当保护他们和他们的国民,如今朝鲜至少而下都显然了蒙昧无知之地,我天朝上国自当要将他们带离苦海,遂臣以为当遣诸多士子入朝鲜以教化朝鲜之民!”
“臣附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恳请陛下派遣官员士子入朝鲜教化朝鲜之民!”萧鎡走出来说道。
王一宁:“臣附议!”
俞山:“臣附议!”
江渊:“臣附议!”
好家伙,现在除了不在京的于谦和王文外,所有内阁成员全部投了赞成票,安成贵眼巴巴的望着这几位,眼泪都激动的流了下来。
朱祁钰看到忍不住笑出声,不过好在反应够快,用手当住了只是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嗯,既然诸位爱卿都是这般觉得的,而且朝鲜使臣也没有反对,看起来也是十分赞同的,朕十分欣慰,如此看来你们确实有向往求知之心,不过莫要如此感激,这是我大明天朝上国应做之事,明日朕便让人开始抄录所有书籍与即将前往朝鲜的官员们一并带过去。”
朱祁钰说完之后安成贵哭了,就这样几十岁的人在这个欢快的夜晚流下了“感激”的泪水,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如果他拒绝了,那么就是表明他们并没有悔改之心,亦或者之前说的那些无知都是欺骗朱祁钰的,那到时候只有开战了。
毕竟刚才彭时的那番话很明确的说明了,大明是保护朝鲜和朝鲜国民的,大明是带他们脱离苦海的。
而相比于直接杀人致使朝鲜生灵涂炭,安成贵选择了让大明一刀一刀的慢慢杀,至少还能活下去。
如果朝鲜拒绝的话,大明将也会有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