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达不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朱祁钰给的时间只是明年会试之前将吴与弼送到顺天北京就可以了,他有的是时间。
而且如果到时候还没有结束的话,让逯杲将吴与弼送过去就行了,反正只是送一个人而已,难道还怕半路有人冒出来打劫吴与弼不成。
而耿九畴的话,刑部少了他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事,刑部有岳正在那里根本不用担心,短期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至于韩雍的话,人家本来就是江西的监察御史,他更是有的是时间陪石璞耗,他可以陪石璞在这南昌府耗到死为止。
所以现在只有石璞一个人觉得自己可以耗得过门达他们,殊不知现在最耗不起时间的人就是他自己,年纪大了的人,谁不定哪一天人就倒在了南昌也说不定。
当天晚上门达和韩雍两人在酒楼定好了位置,耿九畴也赶来赴宴了,左右他也闲着没事。
而且岳正也说过这次宁王事情结束后,韩雍定然会受到封赏,虽然不知道他会位居何位,不过现在结交一下也是挺好的。
再说门达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现今圣上面前的红人,耿九畴可不敢拒绝他的邀请。
至于石璞的话,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在牢房里见宁王朱奠培呢,估计两人在偷偷的商量着怎么给朱奠培洗脱罪行。
不过这件事情的难度可不小,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表明了朱祁钰就是要朱奠培死,还是没有商量的那种,所以石璞也有些心累了。
酒过三巡后,韩雍向门达问道,“指挥使大人觉得大理卿这次打算拖多久?”
“估计今年是结不了案了。”
门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以他的猜测,韩雍定然会拖到明年的。
不过若只是单纯的拖时间可解决不了问题,门达也好奇这韩雍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不过韩雍的那些后手他可能看不到了。
毕竟那后手现在正瞄准着朱祁钰,这也是他唯一的后手了,现如今想要救下朱奠培,只能在朱祁钰这边下手了。
对于宁王朱奠培的三司会审,朝堂上并没有多大的反对声音,但是其他的藩王们却有些紧张了。
尤其是以襄王朱瞻墡为首,在石璞的暗示下纷纷递来了奏本,大致内容都是希望朱祁钰可以严查此事,但其中隐藏的意思却不是这样了。
其中多是替朱奠培求情的,毕竟人家朱权才刚刚死连三年都没有到,朱祁钰就要处死宁王朱奠培一家,这未免有些太不讲情面了。
他们在奏本中一个个的都在说宁王是忠厚老实的人,定然不会是谋逆造反之人,那么言下之意不就是怀疑此事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宁王的,希望朱祁钰可以重新并且认真的调查一番。
而他们怀疑诬陷并且栽赃给宁王的人,便是那可怜的朱奠壏,那个在历史上被朱祁镇连同他母亲一起赐死,并且还被焚烧母子二人尸骨的可怜蛋。
看这那些奏本,朱祁钰简直理都不想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当初没有资格当皇帝的人,羡慕他一个和他们同样庶出的家伙当了皇帝而已。
简直酸的不行,朱祁钰对此只是不屑的一笑,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除此之外,他们更多的还是害怕,如今藩王中还有一些实力的只有宁王和襄王了,其中宁王因为朱权的原因所以实力是最大的。
但是现在朱祁钰第一个拿宁王开刀,还让宁王没有一丝丝反抗的就栽了,这能让他们不害怕吗,他们这种享受的日子还没有过舒服呢。
现在宁王这一旦开了头,那么后面他们的脖子上可都架着一把刀了。
从太祖朱元璋开始定下的这藩王,在朱棣、朱瞻基都想要削却没有办法削掉的藩王们,如今在朱祁钰这里开始动手了。
这也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现在的藩王们都还不太肥,不像最开始朱允炆面对的那样手握重权,又不想后来那样朝廷已经丧失了权力。
所以朱祁钰现在这是最好的时机,朝廷上虽然朱祁镇浪费了不少,但是好在还有一些朱棣、朱高炽、朱瞻基祖孙三代留下的基础。
朱祁钰的权力还是有的,而藩王们则正处于中空期,还都是一群小猪仔们,此时不宰杀岂不是浪费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既然送到朱祁钰这里了,那么内阁的人定然都是看过了的,而他们看过后还是决定呈送给自己。
这就表示了,这些奏本后面有不少人,虽然这些人不是内阁的人,但是他们也让内阁的几位有了压了,不得不让朱祁钰亲自出来解决了。
而他们需要得,就是朱祁钰必须要给所有人一个态度,所以朱祁钰就算想要置之不理都不行,还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态度。
这个态度大致就是让朱祁钰能安抚这群藩王们,毕竟他们的反弹有些太大了,不给他们一个底他们无法安心。
所以此次早朝,朱祁钰打算就此事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除此之外他还想连同其他的藩王们一起敲打敲打,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凑热闹。
在经过日常的询问过后,朱祁钰拿起了案桌上的一本奏本看了看。
随后转头向商辂问道,“听说宁王每顿无鹿肉不食?无佳肴不饮?”
“禀陛下!宁王每日一日四餐,早晨非羊肉不食,中午无鹿肉不食,傍晚无佳肴不饮,深夜无美女陪伴不眠!”商辂如实的回答道。
“嗯!”
朱祁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今天又没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