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火车从布鲁塞尔到阿姆斯特丹,沿途经过几百个小镇,飞过几千里土地,遇过几千万个人,我开始怀疑,我们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会不会已经错过了”
韩试坐在飞驰的火车上,看云雾奔出青峰,高矮的房屋掠过,从城市驶入旷野,陌生的山川河流,铁轨旁静静开着几朵小花……万千风景在眼前变幻,无端让他想起了哥哥的一段口白。
毫无关联。
他此时的心情真的像风一样自由,在病床上朝思暮想的场景,总算如愿以偿地看到了。
现在是在去往江城的路上,离迷笛音乐节还有两天。
韩试在云中工作室花了两天的时间,一口气录好了五首歌,文余业变得对他毫不掩饰地赞赏有加,黑鸭五个更是对韩试惊为天人。
排练了几天,按捺不下躁动的六个人,就信心满满地提前出发了。
从芙蓉市到江城,动车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
八爷他们太聒噪,韩试嫌弃地跟人换了座位,用仅仅露出眼睛和鼻子的笑脸,和一个小姐姐的男朋友换到了靠窗的位置。
看着那男孩敢怒不敢言地被小姐姐强迫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韩试摸了摸鼻子,总觉得似乎做错了什么。
其实整个车里都很热闹,天南地北的方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换了位子,也没能落个清净。
坐下后,韩试把口罩和棒球帽都摘下,边上一直注意着他的女孩,眼里都冒光了。
路遇同座的小帅哥,颜值突破天际,是怎样的体验?
女孩看了一眼,可能觉得自己打量的目光太赤裸,扭了下身子,坐得笔直。
忽然她皱了下眉,瞳孔一张,张嘴就要尖叫。
韩试正好见到,心里一惊,不过女孩急忙自己捂住了嘴巴,用不可置信又惊喜无比的眼神望着他。
估计认出自己了,韩试无奈地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好,如果你认识我,请别声张,可以吗?”
女孩慌忙点头。
韩试的打扮一上车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坐火车没几个人遮得这么严实。
现在他露出面容来,周围的人都呆了一呆。
好在邻近的几排座位上,除了同座的女孩,就都是些大叔大妈,并没有人再认出韩试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看了几眼,便继续讨论各自的家长里短了。
韩试收敛心思,就默默看着窗外发呆,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哥哥。
有时候人的所思所想真的不受控制,不着边际,没有理由。
“瓜子花生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
列车服务员推着小车路过,豪气而古老的叫卖声,打断了韩试的出神。
旁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小动静,韩试转过头,女孩手里拿着袋薯片,伸在半空,见韩试看过来,受惊似地小声问道:“韩……那个,你吃薯片吗?”
“谢谢。”韩试微笑摇头,觉得这女孩也太有意思了,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害羞纯洁的女孩子?
女孩缩回手,把腿上的打开,把各种零食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在小桌上,又问道:“你吃其他的吗?”
出于礼貌,对人家的好意不应该一再拒绝,韩试在里头挑了一袋一片装的豆腐干,很小块。
女孩见他接受了,笑得非常开心,也没那么拘谨了,带点好奇地轻声问道:“你也是去江城吗?”
“嗯。”韩试笑了笑,撕开了包装袋,嚼着豆干,“你们也是?”
韩试抬首望了下她男朋友,他如坐针毡似的,不时往这边偷瞄。
“对啊,迷笛今年在江城举办,他是个摇滚迷,我跟着过来玩的。你知道迷笛吗?”女孩渐渐放开了,可能觉得韩试没有架子,挺和善的。
真的遍地都是单身狗的伤心处。不过这对小情侣,没有这个年纪的腻歪劲儿,此时她并不漂亮的脸上,笑容却动人极了。
“知道,喜欢摇滚乐的人每年都要去的嘛。”
……
大部分时间望着窗外发呆,偶尔和身边的女孩搭话几句,江城很快就到了。
韩试把帽子和口罩带上,女孩起身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忽然笑道:“我就不跟你要签名和合照了,他估计不喜欢。祝你玩得开心!”
车一停,男孩就过来拿起了行李,牵着她的手往车门处走了。
萍水相逢,虽然吃了狗粮,目睹两人之间的小美好,韩试心情还是挺不错。
韩试的行李很少,就一个单肩背包,里头塞着几件夏天的衣服,还有几本数学习题册。八爷和阿西则还带着吉他和贝斯。
和八爷五人汇合,说说笑笑就下了车。出了车站,打车来到黑鸭订好的酒店,三间双人房,正好。
到了地韩试才体会到,足不出户就可以解决衣食住行的方便,他与社会有点脱节,完全不知道手机在手,天下都有。
黑鸭极为坚决地拒绝了韩试要分摊的房费,韩试也就没和他太客气。
下午太热,几人就呆在房间里斗地主,五人轮流上。
韩试不会,围观了一阵,兴趣不大,就悠哉悠哉地拿出了一本数学题,在旁边写得津津有味。
八爷轮空时,好奇地过来看了下,大惊小怪地叫到:“不是吧,柿子!来参加音乐节,你还随身带着作业?”
阿西闻声也跑了过来,语调更夸张:“难道是只读过小学的我,有点理解不了学霸的世界?或者学习比玩更有趣?”
韩试平静道:“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