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敢之,舟师一事非一日之功,组建舟师不易,而使之成为一支强大的常胜之师更是难上加难了,非十年之功不可,甚至更久。”
泉州州衙之中,李三坚得一猛将,心中倍感欣慰,于是继续对章阚说道。
“李府尊,对此小将岂能不知?舟师一事可不是泉州一州之事,而是福建路之事,甚至是朝廷之事,若是。。。”章阚欲言又止。
李三坚闻言点了点头。
章阚虽未完全说出来,但李三坚又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泉州毕竟只一州,为一隅之地。以一州之力想建立一支横行天下的强大舟师,无异于痴人说梦。
同时李三坚等人费尽心机欲打造一支强大舟师,中途被人横加干涉,甚至朝廷强行禁止,那么此事必将会是半途而废。
但李三坚与章阚虽深知此处关键,但却是无计可施。
章阚不用说了,低品级武官,在朝廷之中无人将一名低级武官看在眼中,无人会听他说出来的半句话。
而李三坚虽为泉州知州,六品朝议大夫,但在朝堂之人眼中一样是官卑人微,说的话几乎一样是无人搭理,特别是目前远离京师数千里之外,就更是如此了。
李三坚唯一指望的就是赵佶答应自己的话,真的是金口玉言,如此方有一线可能。
“我等只要是尽力而为,方能问心无愧!”良久之后,李三坚叹道。
“李府尊说的是。”章阚点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三坚随后微笑着对章阚说道:“你不是准备募人吗?李某首先送你一人,或者说送你一将,此人还是个山贼。。。。”
“将?山贼?李府尊你是何意啊?”章阚闻言异常纳闷的问道。
“没错,是山贼,招安的山贼。”李三坚随后对一直陪着身边的山魁点了点头。
山魁会意,躬身接令后,就退了出去。
“章敢之,是否成家?”山魁出去后,李三坚随口问道。
“小将已经成家,只有一妻,妻薛氏居住在浦城,已有一子,名为章门庆。”章阚据实而答道。
“章门庆?”李三坚惊讶的问道。
章阚之子名曰章门庆,使得李三坚不由得想起了西门庆,大名鼎鼎的西门庆不就是这个时代的吗?
李三坚记得西门庆为山东郓城人,也就是宋京东西路的郓城,那么西门庆是否在哪里?还有就是西门庆到底是杜撰的,还是真有其人?
还有潘金莲、武松、武大郎。。。。李三坚越想越觉得有兴趣。
“怎么?犬子。。。?”章阚纳闷的问道。
自己的儿子才两岁,难道李三坚就知道他了?章阚心中暗道。
“呵呵,没什么,令郎与李某一名故人名字有些接近。”李三坚笑道:“章敢之今年也就二十有六吧?且只有一妻,就生有一子,可本官已经纳了两房妾室了,却至今无后嗣,哎。。。”
其实有无儿女,李三坚从前是不在乎的,反正自己还年轻,还怕没有子嗣吗?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母亲符二娘日复一日的念叨,此时的李三坚倒是有些着急了。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自己至今无后?难道真是自己的原因吗?
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了,李三坚心中暗道,一个不行,二个不行,第三个还是不行,李三坚感到异常的无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自己真的要成为一个大不孝之人吗?李三坚暗暗苦恼。
“李府尊勿忧,府尊相公还年轻,怎愁无后?况且李府尊一心为国为民,天不会绝李府尊之后的。”章阚闻言连忙劝道:“还有就是,小将听说闽地有一女子,号‘蓬莱仙姑’,据说百姓向此人求子,无不应验,不如李府尊请此人前来泉州如何?”
仙姑?又是仙姑?该不会是那人吧?李三坚闻言不由得想起了开封府郭家庄那名仙姑,当时官军攻破郭家庄之时,那名仙姑就不知所踪。
此时章阚口中的‘蓬莱仙姑’真若是郭家庄那个仙姑,并且出现在了闽地,那么自己是抓她,还会请她?李三坚心中暗道。
“本官差人将敢之的妻儿接到泉州如何?”李三坚随后对章阚笑道。
“多谢李府尊!”章阚闻言大喜,倒也不客气的对李三坚说道:“小将父母尚在。。。”
“哈哈,一并接来便是,我泉州气候宜人,风景如画,适合定居,还有许多外邦之异色呢。。。敢之家人接来之后,本官亲自给你安排官舍如何?”李三坚笑道。
“多谢李府尊!”章阚又是大喜谢道。
何人不喜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可这些年章阚均是窝在仙霞关,如此又怎能将家人带入军营之中?
“主人,人已带到。”正在此时,山魁走进来对李三坚说道。
山魁称呼李三坚为主人,同时人如其名,身材是高大魁梧,就如一座山一般,使得章阚不由得又多看了山魁几眼。
“带进来吧,哦,对了,去掉其刑具。”李三坚闻言吩咐山魁道。
山魁颔首接令,转身就走出门外,随后就将一人自门外带了进来。
“跪下!”山魁冷冷的对着此名人犯说道。
此名人犯闻言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李三坚与章阚面前。
人犯头发、胡须如乱草般的,头发已及肩部以下,胡须几乎垂在了胸前,眼神散乱无神,破衣烂衫之中透露的肌肉倒是显得虬结有力。
身形高大,但却是异常萎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