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皆为朝廷命官,皆为陛下所赐。”惠安县县衙之中,李三坚对惠安县县令孟光喜说道:“无论何时,无论是何种状况,均不应危及江山社稷。天下以万民为本,盘剥黎明百姓即是危及江山社稷。”
“李府尊训斥的是,下官知错。”孟光喜恭恭敬敬的拱手应道。
李三坚点点头接着说道:“钟成满门已拿入大狱,抄没其家财所得,就由你惠安县自行处置,你先拿去赈济受水患之百姓及发放惠安县众人俸禄,若仍是不足,本官到了泉州之后,即拨些钱、粮于你,望你能够妥善安置惠安县受灾百姓。”
“多谢府尊相公!”孟光喜闻言大喜,随后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曹转运使那里。。。又当如何?”
宋共有二十三路,每路均有路级长吏,路之下就是府州军县了。
而宋路一级的衙门和职官,有“监司”和“帅司”。监司包括“漕司”,即转运司,其长吏被为称转运使,负责一路的财赋和监察;宪司,即提点刑狱司,其长吏被称提点刑狱公事,负责一路刑狱;仓司,即提举常平司,长官称提举常平公事,负责一路的仓储。宪司和仓司也有监察责任,因而路一级可视为监察区。帅司,即安抚司或称经略安抚司,其长吏为安抚使。安抚使照例兼任禁军的马步军都总管等军事职官,同时也可兼任某州、某府的知州或知府
因此处置抄没家产所得,泉州必须报于福建路衙门或职官,否则就又越权、擅权之嫌。
“孟县令对此大可不必担心。”李三坚闻言微笑道:“本官已得陛下旨意,于泉州之事可临机处断。”
李三坚是已经得到了宋帝赵佶的旨意,可临机处断泉州的任何事务,可有了“尚方宝剑”,也是不能胡乱使用的,否则就有乱权之嫌,同时也会获得“大不敬”之罪名。
不过此时泉州水患严重,李三坚为了赈济受灾百姓,而使用皇帝赋予的权利,就是名正言顺了。
“如此,下官敢不遵从府尊相公之命?”孟光喜闻言大喜,慌忙应道。
人言李三坚深得圣宠,乃是赵佶的家臣,就连远在闽南的孟光喜也听说过此事,因泉州距京城数千里之遥,因此孟光喜当初是半信半疑的。
此时孟光喜得知李三坚居然手持“尚方宝剑”之后,顿时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李三坚得此圣宠,那么做起事来就是无往而不利了。
同时也可以解释为何李三坚如此年轻,却成为了堂堂一州之长吏。
李三坚随后走到孟光喜面前,掸了掸孟光喜绿色官袍之上的尘土,微微一笑道:“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本官可以不溯以往,只要你今后能够尽心竭力、贤良方正治理惠安县,说不定此衣颜色还能变变,否则人在做,天在看,终有天理循环的那一日。”
李三坚心中明白,孟光喜如此艰难,那么私下里必然会有些见不到人的勾当,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李三坚希望孟光喜今后能够匡谬正俗,不说是两袖清风,最起码能够做到束身自好,这也是李三坚善意的提醒。
“下官。。。下官。。。定当。。。定当。。。”李三坚软硬兼施,使得孟光喜是又惊又喜,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准备一艘快船,本官需立即赶往泉州。”李三坚随后吩咐孟光喜道。
既然大雨下个不停,旱路泥泞难行,那么就不如走水路,由水路赶往泉州。
当然走水路也有风险,那就是河水暴涨,行船同样也是较为艰难,但此时的李三坚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准备快船没问题,惠安县有许多经验老道的船工,可。。。可李府尊你的伤势。。。?”孟光喜随后关切的问道。
“本官无碍,快去准备吧。”李三坚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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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此次因为李某,使得老哥家中房屋毁损,从而老哥居无定所,李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孟光喜在准备船只之时,李三坚将蓝阿潭一家三口唤来后,抱歉的对蓝阿潭说道:“李某已经安排妥当,你们先在惠安县暂住,待李某赶到泉州之后,即拨些钱,为你一家三口修缮房屋。”
钟成勾结山贼,袭击李三坚一行人,将蓝阿潭的茅屋拆了个七零八落的,根本无法继续住人了,因此李三坚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此时李三坚说起此事,忽然想起蓝阿潭茅屋之中那旖旎的一幕,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并看了一眼一旁的瑶瑶。
瑶瑶睁着一双如黑宝石般晶莹的眉目,正感激的看着李三坚,忽见李三坚有些猥琐的目光扫了过来,顿时羞红了脸,被吓得躲到阿妈身后去了。
“不用,不用,没事,没事,大老爷折杀小人了。”蓝阿潭闻言慌得手足无措,连忙说道。
蓝阿潭目前可是梅雨村的里正,而里正要修个房子啥的,街坊四邻怎能不竭尽全力的帮忙?因此这件事情并非什么大事,却要知州大老爷亲自安排?使得蓝阿潭是惶恐不已。
“老哥,不必客气。”李三坚微微一笑后,向瑶瑶招了招手,说道:“瑶瑶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第九
“阿哥,什么事呀?”瑶瑶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地面,忸怩的问道。
“你这傻孩子,要称老爷,阿哥是你该叫的吗?快过去,好好陪大老爷说话。”蓝阿潭呵斥了瑶瑶一句后,就拖着满脸担忧之色的瑶瑶阿妈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