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车。卫淑婳始终没说话,她的脸色很难看。当邬熹莺发动引擎准备上路时,卫淑婳突然说:“回头开!”
“怎么了?”邬熹莺看着她问道,后面的周露也露出了纳闷的表情。
“我们不能往前了,这条路很奇怪。”卫淑婳严肃地说。
“怎么奇怪了?”邬熹莺问。
“你一定是忘了,刚才那个纸人可是像人一样在走啊。”卫淑婳说。
邬熹莺一脸想起来的了然惊惧的表情。周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刚才我还摸过它呢!”她说,嫌弃地搓搓手,又半信半疑道:“你该不会看错了吧?纸人怎么会走路呢?”
“她说得没错,我想起来了,那个纸人手里提着个灯笼似的东西过马路。”邬熹莺说。
“真是奇怪啊!纸人应该很轻,可是你撞上的刹那,我分明感受到的是一个人的重量。”卫淑婳说。
“没错,我自然更能感觉得到,所以我才说撞到人了。可是我抬它的时候的确很轻很轻。这到底怎么回事?”邬熹莺不解地说。
“可能这条路不干净,你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感觉什么异常吗?”卫淑婳问。
“上次是白天。”邬熹莺说。
“咱们一定是撞邪了!赶紧往回开吧。”周露催促道。
于是邬熹莺掉头,飞快朝原路开,经过刚才的一吓,睡意全无。
车子开啊开啊,还是到不了头,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车子马上就没油了。
天,漫无边际得黑;路,漫无边际得长。
直到车子的油燃尽,她们依然没有开出这条路。
“只有打电话求救了。”邬熹莺说,她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可是拨通后,那边传来“哧啦哧啦”的声音,就像收音机没有信号时的杂音。邬熹莺只好挂断了电话,卫淑婳和周露分别打过去,都是这样的情况。无奈之下,邬熹莺又向姑妈求救,毕竟她认识这条路,可是电话依然打不通,发微信也是连接不到网络。
“看来,咱们是真撞邪了。”卫淑婳说。
“咱们今晚就睡在车里好了,等天亮了就行了。尽量不要出去。外面荒无人烟,怪吓人的。”邬熹莺说着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
“可我想去解个手。”周露说。
“咱们两人一块儿陪她下去吧,也好壮壮胆。”卫淑婳对邬熹莺说。
三人一块儿下了车,周露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跑到草沟里方便去了,她俩在路边等。
草沟很宽,很深,里面更黑,周露整个人隐没在里面,只看到手机的光从草的缝隙里射出来。
十五分钟过去了,周露还没上来,邬熹莺和卫淑婳不免着急,压低声音朝那边叫了一声,也没人回应。两人决意过去看看。她们小心地走下草沟,来到那束光前。周露在那蹲着呢。
“喊你怎么也不应一声。”卫淑婳说。
可是周露还是不吱声。邬熹莺预感事情不对头,也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电筒,这一照,两人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邬熹莺还发出一声尖叫。周露在那儿蹲着不假,可是她的头颅却不翼而飞,碗大的断颈上猩红一片,血还在不断地流出来。
两人火速回到车里,哆嗦成一团。
“怎么回事啊?”邬熹莺压低声音说。
“别说话了!”卫淑婳也同样压着声音。
她们在车里静静地坐着,灯也不敢打开。
时间一点点流去,才9点钟,何时才到天亮!两人都对这个问题发愁。
车外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
“下雨了。”邬熹莺轻轻喃喃地说。
“不像,我听着像风吹动纸的声音。”卫淑婳说。
车外继续“沙沙沙”响着,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就如从车头到了车尾转了一个圈。
黑暗里,卫淑婳警惕着,眼珠转动着,她很清楚那“沙沙沙”的声音是什么,它,已经追上来了?
突然!“嘭嘭嘭”三声响,有人敲响了窗玻璃。
“谁!”邬熹莺“腾”地一下直起身,那人敲响的是她旁边的那扇玻璃。
“住店吗?”窗外那个人说,是个女人。
邬熹莺一听是人,摇下了车窗,那女人举起一个灯笼,似乎想看清邬熹莺,“住店吧,小妹妹,我是这附近一家旅馆的老板。这儿闹鬼,我怕你们出事。”那女人又说,声音很温柔。
邬熹莺看着她的脸,昏暗的灯笼光下,只晓得她很漂亮,五官具体看不清啥模样。
“去吗?”邬熹莺问卫淑婳。
卫淑婳想了想,同意了。于是,两人下车,随那女人而去。
女人打着灯笼,袅袅婷婷在前边带路。
走过一段弯弯的小路,一座散发着黄色灯光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期间,她们没有说话,那女人一直走在前面,邬熹莺和卫淑婳在后面跟着,一直盯着她那摇摇摆摆的水蛇腰。
旅店共两层,一楼柜台上点着蜡烛,原来在外面看到的黄色的光是蜡烛的光芒。除了这儿,整个楼都是黑的,也许客人们都睡了,也许根本没有客人。
“停电了,三天两头的停电。”女人说着走进了柜台,“把钱交一下吧。两间100元。”她又说。
“我们住一间。”邬熹莺说着从钱包里拿钱。
卫淑婳从进门就打量着这个女人,这女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连衣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