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史红烈和桃花女人跑到野地里幽会。天暖了,草甸子上的草长了,两个火热的心藏在里面。有一天,桃花女人带来了一本书,说:“这本书可好看了,读千遍万遍都不会腻。”史红烈拿过来,只见一个紫色的封面,上面一个红唇女郎,右侧边上几个竖着的绿色醒目大字——《**》。
“这、、、、、、”史红烈面红耳赤。
桃花女人咯咯笑起来,夺过书,往草甸子上一趴,翻开书页,说:“来呀,一起看。”
史红烈扭扭捏捏趴下来,他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书里的内容不堪入目,书外的两人情不自禁、、、、、、
事后,史红烈有点儿失落,桃花女人已不是女儿身了。那个年代,男人的情结是很严重的。桃花女人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没关系,你不要我也没关系。”
“要!”史红烈斩钉截铁地说。
就这样,桃花女人嫁给了史红烈。婚后,两人很甜蜜,史红烈从没有计较她的非女儿之身,即使偶尔喝醉了酒拌嘴,也没把它当成事说。
桃花女人不爱干粗活,想领点儿手工补贴家用,史红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要知道,在农村,过了门的女人要是不下地干活是会遭到嘲笑和闲话的,在他们的思想里,庄稼女人就得种庄稼,不种庄稼不下地就是不务正业。可桃花女人不管这些闲言碎语,她是怎么舒坦怎么过。她的公婆可看不过眼去,尤其是婆婆,在她眼里,媳妇永远是外来人,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对媳妇比对自己还好,她心里真不是滋味,总找借口挑起事端,来场婆媳大战,慢慢把媳妇挟制住。这回,她终于逮到了机会,指着桃花女人的鼻子说:“妖里妖道的妖精,不干活,想累死我儿子啊?”桃花女人可不当忍气吞声的小媳妇,她大辫子一甩,双手一叉腰,骂道:“老不死的!管得太宽了吧!我们小两口的事用不着你来掺和,看不顺眼就闭上你的狗眼!老娘我可不是好惹的,你敢来挑我的刺,我就敢拔你的毛!”婆婆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被噎了几个跟头,死了。
史红烈为这事打了桃花女人,感情也不似从前,再加上桃花女人怀不上孩子,也就更淡了。史红烈做梦都想有个孩子,他也考虑过和桃花女人离婚另娶,最终还是舍不得放弃。有一天,刚子从外地务工回来,说自己在一个小纺织厂里认识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生了两个儿子,但穷得叮当响,养不起,想送出一个来,我当时立刻想到了你,你觉得怎样?史红烈一听,两眼一亮,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史前。桃花女人背后揪着刚子的耳朵,说:“好啊!你个坏刚子,臭刚子,给我整这么一出,真有你的!嫂子白疼你了!”刚子龇牙咧嘴地说:“好嫂子,你别不知好歹啊,我也是为了你们这个家啊,你和红烈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你们散伙了,我上哪儿去见嫂子的绝世容颜去。”“哼!没有血亲养不熟你不知道?你把嫂子害了!”桃花女人手在刚子耳朵上一扯,撒开了手。刚子捂着耳朵,说:“嫂子太悲观了,这孩子我是知根知底的,他父母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孩子绝对错不了。”桃花女人当时正在吃饭,她灌了一口酒,,桃眼眯眯一笑,摸着刚子的肩膀,说:“你要是疼嫂子,就和嫂子生一个,咱俩试试,说不定不是我的问题。”刚子推开桃花女人的手,吓吓失失地说:“嫂子又开荤笑话了,这酒喝点儿好,但别醉。”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现在,史前会爬了,穿着小肚兜,像小狗一样从炕这头爬到那头,小脸圆嘟嘟的,嘴里呜呜哇哇,时不时抬起小脸冲桃花女人笑笑,露出两颗雪白的小门牙,桃花女人坐在炕沿上绣花,见史前冲她笑,“哼”了一声。她不会多看他一眼,更不会抱一抱。
“看到你就烦!”桃花女人说,撇下手里的活,上茅房去了。待她回来时,看到炕上的一幕,惊叫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绣花用的丝线被史前弄乱了,那些丝线挂在史前身上,趟来趟去的,混成一团。
“你个小兔崽子,弄坏了要赔钱的!”桃花女人说着扑到炕沿打了史前一巴掌,史前也没哭,眨巴着眼看她,“你就是我的灾星!”桃花女人拿起绣花针向史前身上扎去、、、、、、
田地里,史红烈正把麦子往车上装,别人家都是两口子干,速度快,早就拉到麦场去了,唯有史红烈慢半拍,还累的够呛,眼看太阳西沉,心里急得没法,他主要是担心孩子,碰巧,刚子的女儿史佩佩从这里跑过,手里抓着一把野花。
“佩佩,回家呀?”史红烈问她。
“嗯,伯伯,你怎么还没忙完?地里就剩你了,我采的野花,你看好不好看?”史佩佩举着花让史红烈看。
史红烈哪有心思看花,他说:“伯伯拜托你一件事,去伯伯家里看看小史前,不管好与不好,都回来告诉伯伯一声,伯伯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