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吓劳资一跳!”
黑暗中,关牧被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忍不住暴躁一声。
一旁的蔡文姬当然知道谁来了,连忙扯扯关牧的衣袖,说道:“关大哥,这是我爹!”
果然,几个红衣婢女掌灯向前,一个形容沧桑的老人正在眼前。
蔡邕?
看着眼熟,在清凉殿里见过。
不过他年纪这么大了,一定不认识自己,想必那天在宫里头发生的事,他应该忘得差不多了。
关牧老脸一红,赶紧向他施礼道:“长沙关牧拜见蔡大人!”
蔡邕走上前,托起关牧的下巴,端详片刻,又冷哼一声:“原来是在老夫脸上画圈圈的臭小子!”
关牧赔笑道:“嘿嘿嘿,失敬失敬!”
蔡邕讥讽道:“你不是在宫里当差么?两年了,现在怎么着也应该是黄门令了吧。”
蔡文姬一听这话可不对,赶紧拉住蔡邕:“爹!怎么能这么说关大哥呢?”
蔡邕冷哼一声,对蔡文姬说道:“枉你饱读诗书,学贯古今,怎么和这种赘阉遗丑来往?你太不知道自重了。”
赘阉遗丑?
这不是形容曹操的么?
突然被用在自己身上,莫名觉得有些惭愧。
关牧哈哈一笑,故意调侃道:“哈哈哈,蔡大人,我是不是赘阉遗丑,你的女儿最清楚。”
“什么?”
蔡邕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听关牧这番货,胡子都气歪了,拉住蔡文姬进了自己房间。
随后他又走出来,按住关牧的肩膀,双手颤抖着说道:“臭小子,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关牧嘿嘿笑道:“蔡大人何不问问你自己女儿?”
蔡邕气得咬牙切齿,破口骂道:“你个坏东西!你给我跪下!”
咳咳咳!
蔡邕一边咳嗽,一边强摁关牧的双肩,让他跪在台阶上。
关牧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吓不小,这一幕分明就在昨天。
关牧“扑通”一声跪在台阶上。
蔡邕脸色铁青,转身进了房里,关上门冲着蔡文姬一通骂。
关牧尖起耳朵听,只听到叽叽喳喳一阵乱音。
也不知道蔡文姬受不受得了,细想来,文化人的话能难听到哪儿去?
蔡邕的话,可没有方卓的爸爸说话难听。
记得15年前,关牧和方卓还在读初二,方卓经不住关牧一番死缠烂打,答应和关牧保持一学期的男女朋友关系。
到了期末,关牧担心方卓跟自己分手,于是悄悄去方卓家跟她爸爸方世玉提婚。
方卓的爸爸是包工头,一听关牧过来提婚,气得安全帽都顶起来,掀起身边板砖便从工地上追出来。
关牧跑得快,不然早就命丧工地,享年14岁。
第二天,方卓的爸爸气急败坏的闯进教室,一手一块拿着板砖,指名道姓找关牧。
好在班主任拼死护住,用头挡下一块板砖,方世玉这才冷静下来。
到了政教处,方世玉把关牧求婚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就这样关牧顺利拿到方卓男朋友的续约。
当然,方卓整整一年没有理关牧,只是学校传遍了关牧求婚的事,就再也没有男生追过方卓,毕竟大家都怕这个提板砖闯教室的方世玉。
从此“全校第一名方卓的男朋友”这个称号就不胫而走。
关牧现在还记得当时在教室,方世玉指着关牧鼻子骂的那一句:“我【高雅】你老母的,劳资好好一个个姑娘,好不容易指着她考清华北大,你王八蛋瘪犊子玩意儿,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个【高雅】!【高雅】!【高雅】!”
关牧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会骂道:“谁让你把方卓培养这么好,就算我不祸祸她,别人也会祸祸她,别**祸她我不放心,我祸祸她自有分寸!”
……
那一次可真以为要天崩地裂了。
也许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一个德行,自己是癞蛤蟆却想吃天鹅肉,可自己生的天鹅肉,却不想被别人吃。
十年后,方卓把关牧领回家,再次见到方世玉。
方世玉下意识找板砖,又亲切的问候了关牧一家人。
好在方卓悄悄在方世玉耳边,说了一句善意的谎言,这才让方世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插着呼吸机,心平气和的答应方卓和关牧的婚事。
后来关牧问方卓,那天她和爸爸说了什么。
方卓说,你猜。
所以,至今关牧都不知道方卓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而今天,穿越到三国的第三年,这一切似乎又要重演。
咕噜——
关牧捂着肚子,忍不住暗骂,什么话能说这么久,就不能摆一桌好酒好菜,坐下来慢慢说?
屋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关牧咳嗽一声,目测快出来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蔡文姬扶着蔡邕慢慢走了出来,面上带着喜色。
卧槽?
被骂还这么开心,难道被骂傻了?
只听蔡邕走过来,扶起关牧说道:“关先生久仰久仰,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便答应你俩的婚事。”
关牧:“嗯?”
关牧吞了吞口水,眼见蔡文姬一脸娇羞躲在蔡邕身后。
这蔡邕是不是拿错剧本了,难道他拿了我老丈人的剧本?
可这情节设置实在令人腰痛。
关牧赶紧拉着蔡文姬到一旁问道:“文姬,你都跟你爹说什么了?”
蔡文姬:“你猜?”
关牧拉长了脸:“你不说我可走了。”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