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栈大堂中的人全被挤压在外,将两位小太监围在中间。
小太监见到祝修远后,脸上的傲然之色顿时消失,忙躬身笑道:“哎哟祝大人,指教可谈不上。我们俩啊,就是为太子殿下跑腿儿的,呵呵。”
“两位公公客气了,不知太子殿下……”
“祝大人,太子殿下交代咱家将此物赠于祝大人。”
小太监取出一卷崭新的书册,用绸布捆着,两手捧了递给祝修远。
祝修远纳闷,茫然接过。
太子殿下竟然送来一本书?
这是什么书,有什么特异之处吗?
祝修远粗略看了一眼,这册书卷成了筒装,并用绸布捆着,只能看见蓝色的书皮,看不见封面上写了什么字。
“既然是太子殿下所赠,那下官不敢推辞。请两位公公代下官谢过太子殿下!”
“好说好说,祝大人客气了……”
“两位公公不着急回去的话,不若留下来喝杯茶?”
“不了不了,祝大人,太子殿下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呢!祝大人,告辞!”
“两位公公慢走……”
送走两位东宫太监后,祝修远再次瞄了一眼这本书。
此处人多眼杂,不是查看这本书有何奇妙的地方。
于是他返回他的房间,董氏姐妹安然等候在此。
“夫君,东宫太监找你什么事啊?”董淑贞问。
“没什么大事,单单就送来一本书。”
“是什么书?”董漱玉问。
“我也正纳闷呢……”
祝修远当着董氏姐妹的面,直接拆开捆住此书的绸布,展开一看,只见封面上有一行字:“赠祝修远。”
落款是“刘深”。
刘深就是太子的名字。
三人围在一起,面面相觑。
这书没有书名,封皮上竟是“赠祝修远”四个字。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此书极有可能是太子殿下亲笔手书而成,也有可能是东宫自行印制装订的书,外面没有卖的。
祝修远压着心里的疑惑,翻开一页……
“这是……这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看不懂啊!”董淑贞吐槽。
祝修远也纳闷了,因为他也看不懂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符号?“”
说它是字吧可又不像,说它是鬼画符吧它又好像具有某种规律……
“这是……”董漱玉拿起这册书仔细看了眼,最后以确定的语气说:“修远,贞儿,这是琴谱!”
“琴谱!?”
董淑贞惊讶,祝修远则大惊。
琴谱?太子殿下竟然送他一本琴谱?
这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会弹琴啊。
就连后世的五线谱他都没有接触过,更不用说这种乱七八糟的琴谱符号了。
这太子殿下……真是……真是奇葩!
……
翌日。
祝修远一行人再次出发,直奔常州义兴县而去。
健康城虽然繁华,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啊!
此去义兴县,可选陆路也可选水路。
因考虑到董淑贞晕船的毛病,所以众人选择了走陆路,坐马车沿着官道直奔义兴县。
一行人在义兴县待了一天,祝修远亲自进入矿山确认紫砂矿……
第二天,他们再次启程,往江州进发。
因为董淑贞怕晕船,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是走陆路。
颠簸数日方才返回江州。
祝修远他们回到董府后,方才知道原来陈皇的赏赐已于两日前送到了。
金银首饰、绸缎布匹、粮食盐油等,品类众多,董府的仓库都差点被塞满!
不过此次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这批数量众多的赏赐,这些最多只算是锦上添花。
真正的重头戏是江州刺史、江州司马之位。
当然,还有祝修远获得的那枚免死金牌。
……
……
三日后。
江州城内,薛府。
“可恶!”
薛府的后厅中,陡然炸响一道怒极的爆喝。
哗啦啦!
紧接着就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怒极爆喝与摔杯之人,乃是薛家家主薛宝昌。
他怒目圆瞪,面容冷峻,长长袖子下的两个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粗重的鼻息吹得颌下胡须一阵乱动。
他这是动了真火,怒不可抑。
“爷爷请息怒!”
薛宝昌身侧,一位二十出头的晚辈后生弯腰拱手。
与薛宝昌不同的是,这位晚辈后生的脸色极为淡然。
即便薛宝昌大发雷霆,怒极爆喝,并摔碎了一只茶杯,弄出极大的响动,将厅中伺候的下人们吓的魂不附体,齐齐跪倒了一地。
但是,这位晚辈后生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脸古井无波,显得城府极深。
薛宝昌犹自气愤难平,他侧头瞧了一眼那晚辈后生,怒道:“这怒老夫息不了!那董诚老贼,不与我薛家结亲也就罢了,他董家买他的新茶,我薛家做我们的茶商,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互不相干。”
“可是,那董诚老贼欺人太甚,公然打破百年以来的规矩,弄出个什么‘董公秤’,还派出衙门州兵守在茶园路口……”
薛宝昌发了一通火,心里似乎好受了些。
他又看向那晚辈后生,说:“源儿,你历来老成谋事,你来想想办法,如何应对此番局面?如果长此以往下去,我德福茶行怕是要关门倒闭了。”
那晚辈后生名为“薛源”,乃是薛家家主薛宝昌之长孙。
薛源少年老成,智计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