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雨幕看向街边的铺子和行人,总有一种朦胧之感,但祝修远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这不是去董府的路,也不是去鄱阳王府的路!
放下布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祝修远分析道:“刺史大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就算承受鄱阳王府的怒火也要拒绝开启官仓,莫非这官仓……也有问题?嗯,有可能……不知王府管家要带我们去哪里?又要做什么呢?哎,希望他最终能想到办法吧……”
一路摇晃,一路分析,很快,祝修远的马车在江州东城某间酒楼的门前停下。
祝修远和董诚跟着王府管家走进酒楼,两人呆呆的看着王府管家熟练的吩咐掌柜准备好二楼的某间雅间,再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等……显是此间常客。
而祝修远和董诚两翁婿,始终一脸懵。
王府管家竟然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酒楼,并点了上好的雅间以及一桌好酒好菜……这是准备请他们吃饭?
因为没有帮到祝修远解决赈灾之粮筹集的问题,所以摆宴请客,算是……“赔礼”?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祝修远和董诚都忍住了没问询问王府管家,王府管家如此行事,显然有所目的,他们只需等着即可。
二楼的雅间中,三人客气一番,纷纷入座,不一时,桌上已经摆满了好酒好菜,酒菜香味儿很浓,勾人食欲。
“董参军,祝公子,此间就我们三人,不必客气,我们先吃,等吃饱了肚子,待会儿才好办事。”王府管家举着筷子连连招呼。
祝修远和董诚无奈,只得抓着筷子开始吃喝,不过因为王府管家始终打着哑谜,两人都食不甘味,只吃了个三分饱。
王府管家倒是吃得非常欢,祝修远和董诚丝毫看不出,就这么一位吃的心满意足的老人家,曾在衙门的后堂语气冷厉,吓得老狐狸花朝仕动也不敢动一下。
好不容易,等王府管家吃满意了,董诚方才拱手问道:“管家,赈灾之粮一事……”
“哈哈!”王府管家面色轻松,瘫在椅子上,似乎吃饱了不大想动弹:“董参军,你打开西侧的窗户,瞧一瞧能发现什么。”
“是!”董诚的面色顿时严肃,立即起身准备去开窗户。
“岳父大人,还是小婿来吧。”祝修远赶紧起身,从董诚手中揽下此项“任务”。
董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祝修远立即走到雅间西侧,两手撑着窗户,用力往外一推。
董诚虽然将此项“任务”交给了祝修远,但他也走了过来,准备瞧一瞧,透过这扇窗户,到底能够看见什么。
只有王府管家瘫在椅子上没有动。
这种窗户的荷叶在顶部,祝修远用力往外一推,窗户就往上打开了。祝修远再取来一支撑杆,将窗户撑了起来。
窗户一打开,外面的暴雨之声就传了进来,并伴有不大不小的微风,微风中裹夹着细小的雨雾。
这种风雨吹拂在人的脸上,让人浑身发寒。
“这场江州风雨,已经持续半月有余,究竟几时才能罢休啊!”岳父大人董诚迎着寒冷的风雨感叹了一句,语气中满是无奈。
祝修远和王府管家都没有吭声。
董诚感叹完毕,与祝修远一起望向窗外――
只见好一座宅院大门!
朱红色的大门,鎏金的铜制门钉,大理石的石狮子,青玉台阶,白墙碧瓦!
这座豪华的宅院大门正斜对着董诚和祝修远。
然而大门紧闭,门前无人,董诚和祝修远都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管家,这是?”祝修远转头看向王府管家,面色疑惑。
“呵呵,祝公子,你且莫急,再等上片刻。”王府管家笑呵呵,瘫在椅子上,仿佛成竹在胸。
祝修远与董诚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稍定。
“快快……”
“你们去那边,你们去……”
“哎哟……”
“娘……”
“你们是什么人……”
忽然,下面的大街上传来一阵哭爹喊娘,还有行伍之人的指挥口令等,混杂在一起。
犹如将一把鱼食投入锦鲤池,池中瞬间沸腾起来。
祝修远和董诚忙定睛一看,只见一队军卒从大街的拐角处快速奔来。
军卒们铠甲鲜明,手执铁枪,腰悬长刀,竟是全副武装。
他们喊着号子,踏着整齐的步伐小跑而来,钢铁洪流一般,沿途百姓避之不及。
“这是……”
董诚已经瞪大了两眼,满面震惊,并咽了口唾沫。
这绝不是衙门的州兵,州兵的装备没有这么好。
董诚在江州多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他,下面大街上的军卒,乃是鄱阳王府的私兵,或者说是家将。
“管家,这……这是王府的家将?!”
董诚转头盯着王府管家,面色依旧震惊。
“王府的家将?”
祝修远也吃了一惊,极目往窗外扫了一眼,只见手执长枪的家将已经到齐了,足有百人之数。
接着是一百多人的弓箭手,一百多人的刀盾兵……
足足来了三百多人!
江州的州兵才多少来着?五百个是吧。
人家鄱阳王府的家将就有三百多个!
而且这还是鄱阳王出征,带走了一批家将的缘故,不然还会更多。
看完大街上的家将们,祝修远也张大了嘴巴盯着王府管家。
鄱阳王府真是太霸气了!
祝修远两眼放光,有些羡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