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在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想来想去,觉得必定是那人,才迈开脚步,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淡红色的绣花宫纱灯罩内,跳动的烛火散发出暧昧的光,就连那棱角分明的衣柜桌椅都变得柔和起来。
而那个人,正歪斜着身子自然的躺在她的绣床上,一手支着那俊美的脸庞,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把玩着绑床帘子的细绳上的流苏。还是一身大红的衣裳,这次却是云锦绣万字纹的直衫,头发整齐的输成一个发髻,却只插了一只碧玉簪,显得富贵又脱俗。依然是眉目如画,依然是勾人的桃花眼,可是眉宇之间却带着丝丝的温柔。
李贞儿静静的看着眼前这美人图,她承认,他的确很美。可是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一个姑娘家的床上?就算是在现代,这也是够出格的了吧?
又想到那日在安盛侯府碰到他时,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李贞儿不由得就恨得牙根痒痒。她咬了咬嘴唇,想要骂一句“狐狸精”。那话在喉咙里转了又转,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
只不知道若是兰草看到她自以为永远不会发火的姑娘,居然会这样愤恨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会不会吓得掉了下巴。
长孙伟仿佛是刚刚发现李贞儿的存在一般,慢慢的直起身子,又抬起那在烛光下如同美玉般的脸庞,懒洋洋的说道:“过来。”说完又是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眼加上一个妖孽的微笑。
李贞儿咬了咬牙,却只得听话的走了过去。把柄在人手,不得不低头啊。
长孙伟仿佛是听到了她喉咙里发出的如同愤怒的小狗般的“咕噜噜”的声音,心里憋不住的笑,脸上却是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高深样子。
如今呈现在他眼前的可是一个从没见过的李贞儿。
她身上穿着的是件雪白的中衣,外面那个白色的披风只是随意披在肩膀上,松松垮垮的,使得她看起来愈加显得纤弱,却又带着几分女子特有的柔弱。漆黑油亮的长发整个披散下来,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水沾湿了,微显凌乱,配上那双有些幽怨的眼睛,反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野性。
长孙伟熟稔的伸出手就拂开她垂在右脸颊上的发丝。那上面的掌印已消了大半,只有那道血痕还是很清楚。
李贞儿对他的不客气大为不满,立刻把头甩到了一边。
长孙伟却是不肯放弃,愣是用大手又把她的脸给扳了回来。
李贞儿随即又是奋力甩开,长孙伟自然又是轻松扳回,这一回他还得寸进尺的把另一只手揽在她的纤腰上!
几个回合下来,李贞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心里也明白自己是在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就气馁的放弃挣扎。她就不信他还敢在安平侯府里公然怎么地她?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对面的那张因为一顿忙碌,而显得越加红润的小脸,细心把她的头发掖在耳后,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打开盖子,里面是盛着的是一种透明的膏体。
他用手轻轻挖出一些,然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为她抹在脸颊上。如水晶般透明的药膏,在皮肤上慢慢的揉开后,李贞儿顿时就感到一股如薄荷般的清凉缓缓渗入…… 嗯,虽然这人不怎么正经,可这药……确实正经得很。
长孙伟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抹擦着,指腹传来的是少女特有的柔软、细腻肌肤,而且她这会才刚出浴,眼下又加上药物的作用,那肌肤简直如羊脂玉一般的润滑。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不满,但是却也很乖,看着很柔顺,像一头勉强被安抚住的小野猫。 长孙伟的嘴角轻轻上扬,发自内心的轻轻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如同洁白的昙花绽放在黑夜里,又是皎洁,又是珍贵,仿佛稍纵即逝的流星。
李贞儿再讨厌长孙伟的自来熟,也不得不承认这厮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迷死人的妖孽!
长孙伟看到她略带着痴迷的眼神,眼里的笑意更盛,手上的力道更温柔,他喜欢这种柔顺的触感,尤其是当它来自一向和个小野猫一般炸着毛的李贞儿时。
“还是我帮你出气吧!你这个没用的小傻瓜!”他心情很好,便开口问道。如今,他是把她当成自己放养的宠物,只有他可以支配,只有他可以戏弄,只有他可以欺负!
李贞儿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怎么没用了?我不是马上就打回去了?”
长孙伟狠狠戳了一下李贞儿的额头,恨铁不成钢般的说道:“你还有脸说?被人打了一次,还能再被打第二次?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吃一堑长一智?”
“第二次?”李贞儿略一想,就明白他的所指,可是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他怎么的知道的?
长孙伟却以为李贞儿还没想起来,恨恨的说道:“你别说你忘了,你在聊城的郑氏那里可是就挨了柳月娥那丫头一巴掌了。”
李贞儿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什么?”
长孙伟的身子始终没有离开床,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户上,也只有这样才能安全的留在李贞儿房里不被别人发现。
他低声说道:“我知道你走之前还找机会给那郑氏送了信,提前支取你的银子,侯府里的人都以为你是个穷酸的丫头,其实你是个小富婆!”
他的说不错,在离开聊城之前的那个晚上,李贞儿背着孟氏,半夜爬着梯子让邻居家的大叔帮忙给卫夫人送了信,又取回来那些日